了小小的隔温瓷盒中,晶莹剔透,鲜活漂亮,西北山脉之行我为此花驻足了好几次,为了赶路不敢停留,他都看在眼里。
彼时我已不能行走,怀特抱着我,我捧着花,外面太冷,他带我去看温室里养的小兔子,鼻子粉粉,蹦的好高,跳起来差点吃了我的花。
我有些后怕,怀特亲吻我的额头,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等我回来,给你带更多更漂亮的花,好吗?"
我想说这朵就很好,我很喜欢,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好,我等你。"
我坐在床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眺望他远去的身影。
第二天,白颢子和小洁也要出发,他们计划潜入中央神庭,去母神最后停留的地方寻找机会。
小洁留给我的是糖果,白颢子那厮却给了我一盒烟。
首相大人很不赞同:"吸烟对人体有害。"
"我们又不是人。"
白颢子终于暴露了他的本性,不仅没了敬语,还胆大包天地揉了一把我的脑袋,把我都给撸懵了。
"你他妈......"
他点上一根吸了口,剩下的塞进我的嘴里,说:"不高兴的时候就不高兴呗,该丧丧,想骂娘就骂,反正我们走了别的虫子也不值得你笑,攒着点,回来笑给我们看,有奖励。"
我呸呸吐掉,两拳捶走这不要脸的家伙,"想得美,滚滚滚!"
青烟散去,人去楼空,我从地上捡起熄了的香烟重新点燃,第一口就呛得眼泪汪汪,还烫了被子。
眼泪砸在烧出的破洞上,我低骂道:"混蛋......要早点回来啊。"
30:41
20 没什么好冷静的
红色的雪花越下越厚,虫星降到了史无前例的低温,地表上再没有活物。
我时常眺望远方,试图从中分辨出一丝归来的白色,然而日升日落,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和渐短渐熄的白昼。
极夜降临前的一小时,377停止了呼吸。
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珑宫里的地暖烧的很旺,但依旧无法温暖他渐凉的体温。
衰竭令他丧失了视力,双目无神,但那双天空一样澄澈的眼睛依然很美,倒映着他短暂的一生。他似乎回忆起了高兴的事情,眸光闪动,忽然叫我:"502,你画的月亮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很久以前,我暗恋叶的时候偷画的他,一不小心拿到了交流会上展览,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我知道377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了,我握紧他冰凉的手,低头一边笑一边流泪:"没有什么特别的,我那时候很笨,喜欢上一个人,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画了。"
"是这样?"377眼眶微微突出,复又阖上,因为太瘦,点头的时候下巴和琵琶骨还隔着好一段距离,他笑着说:"1551猜的没错,念书的时候他也经常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