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还未挂断,许嘉诃似乎就不得不面临重大抉择。

在他举步维艰踏出厨房时电话掐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良久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电话铃声成了催命符咒,许嘉诃睫毛低垂面色很凝重不敢去接。

许久,他聚集起所有的坏情绪,最后瞳孔涣散像丢了魂魄,从衣架缓慢取下外套走出门。

仿佛此刻下定某种赴死的决心,走到这一步貌似许嘉诃已经退无可退他倒像成了司祚的掌中玩物。

如同回到七年之前得知父母坠楼那一刻,惶恐、不安、焦虑、害怕。

终究许嘉诃如约出现在车旁,夜空上方漆黑死寂,雪花飘落不断,冰凉凉落在身上刺骨的钻心。

清秀身影站在雪里衬的更加透白,许嘉诃头顶发丝沾了不少雪花。

轿车后排的车窗在他面前缓慢降下,映射的是司祚如寒冰般笑容:“真听话。”

许嘉诃穿着不太厚的杏色毛衣外衫看起来格外消瘦,手指骨节也被冻得泛红。

“上车。”司祚手搭在车沿简单抛出两个字,他可不会在意许嘉诃冷不冷,这些不属于考虑的范畴。

许嘉诃始终低头垂眸没敢抬头去看司祚,用极低的回复了车里坐着的男人,“好。”

许嘉诃上车刹那,司祚闻到一股柑橘的清甜味。

他嫌橘子酸很多年没吃过,现在闻起来好像也没先前讨厌了。

司机恪守本职工作全然无视一切,窗外场景不停变换,两人相对无言很长时间之后。

许嘉诃隐约不安壮着胆子问他:“去哪?”

问出这句话,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司祚对他做的桩桩件件“好事”气愤又畏惧,夹杂交融在一起的情绪还有厌恶。

司祚用胳膊撑着头靠在车玻璃慵懒惬意,连眼神都懒得给许嘉诃抛一个。

司祚轻描淡写,说:“去咱们经常去的老地方。”

笑声空洞冷意与司祚今天穿着的便装很不搭调,气氛又开始死寂。

许嘉诃呼吸微窒他承认他畏惧了,长久回忆中他也没能想出来司祚口中的老地方到底在哪里。

城市街道灯火通明遮盖了暗色夜晚下阴沉的丑陋,所有建筑物盖上层银白积雪亮得刺眼。

司祚发觉许嘉诃从上车就一直没怎么说话,于是将人强行掰到直视他的位置:“笑一笑,别搞得和我强迫你一样。”

许嘉诃不乐意,恶狠狠地撇开头。

司祚勾着唇角轻笑好似宠溺,收回手没了继续动作:“看在你今天听话的份上纵容你一次。”

不久后黑色轿车缓停在城南高档酒吧门前,许嘉诃这才恍然大悟老地方是这。

酒吧大门边蹲着个抽烟的年轻男子,此人面无表情无视着进进出出的男女,见车来才掐灭了手里的烟径直走近。

年轻男子冒冒失失打开车门,大声调侃道:“司祚你丫的面子可真大,等你半天我快冻成冰棍了。”

随即他看到司祚旁边的许嘉诃,楞了半秒,“呦呵,司大公子还带朋友?”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给车里两人一人递了一根便伸手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柏皓霖,他哥们。”

许嘉诃神情错愕地抬眸看他,这人约摸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耳沿带了一圈耳钉,羽绒服配黑色卫衣。

完全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明显又和司祚不像一类人。

许嘉诃茫然点头应和,心里默默把柏皓霖这个名字重复一遍,有些耳熟肯定在哪见过的。

趁司祚目光不在他,许嘉诃偷偷拿浏览器输上名字去搜,果然,自己上班那家公司企业详情页里有关于柏皓霖的词条!

远博集团有限公司,总公司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