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一道菜,司祚都温情脉脉动筷给许嘉诃夹一点放在他盘里。
面对的单身狗看得肉麻。
许嘉诃不明白,他总喜欢装出那副好好先生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到底在给谁作秀。
欺骗自己?还是欺骗旁观者?
明明私底下手段比暴君更残忍,放在台面上却让人觉得司祚必然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的绝世好男人。
许嘉诃动了几筷子便不再有胃口继续吃饭。
他本不饿,更看不惯司祚做派。
司祚也不顾许嘉诃态度微妙,手依旧没停,加菜,剥虾,添饮品,他把许嘉诃照顾的全面好比他才是任听差遣的服务员。
言语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和柏皓霖漫不经心聊天,场面看似温馨和谐。
“柏皓霖,你不觉得我家小诃每天都去工作都没时间陪我,有些过于辛苦?”
司祚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隐藏恶意,但这么看起来似乎玩笑成分更大些,“搞得我好像养不起他似的。”
整场氛围感拉满,柏皓霖当做真。
思考半秒,他竟真以为纵横情场和商场的老手深情且专一的栽在这个清秀眉眼的人身上。
毕竟许嘉诃看上去冷静自持,也不似小门小户为了利益攀附司祚资源的棋子。
他夹了一口蔬菜放进嘴中,随意附和一句:“简单,我给他领导打声招呼。”
“我明天找个人交接一下他的工作,安心吃饭不是难事。”
此言正中司祚下怀,不需要他在向许嘉诃亲自发话让他去辞去工作,就像别人提的办法他无可奈何受了好意。
一个小小举动,抹灭了许嘉诃的努力,以及,仅剩的自由!
司祚举动所代表寓意明显万分,他简单几句话,都没必要敲打算盘就彻底把许嘉诃掌控在手掌再无逃跑的余地。
他想办的事,易如反掌。
没了工作,以后的日子只会过得比现在还要艰难。
许嘉诃露出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可不想被司祚关在那个窒息透露压抑的别墅里一直关到死。
疯子,想一出是一出,活不到寿终正寝肯定先被司祚折腾死。
想到这,他更愤怒了。
司祚每次强硬做法仿佛他掌管了许嘉诃一切自由的权利,他凭什么任意做主。
“我去趟洗手间。”许嘉诃扯开凳子自顾自从门外走出去,融入夜色中。
“刚才还好好的,你快看看什么情况。”
柏皓霖察觉他情绪低落,示意司祚一同跟去。
许嘉诃出门并没有去洗手间,他躲在庭院假山的角落蹲在地上心里异常不舒服。
手机铃声震动,下意识警觉一看果然司祚打来了电话。
良久,司祚还是将他找到,站在他面前以绝对居高临下的身影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如同方才在包间里吃饭随口辞掉许嘉诃工作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左右!”许嘉诃情绪爆发扯着嗓子大喊,完全没给司祚留面子。
他觉得可笑,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左右你什么?”
“怕我逃跑?辞我工作算哪门子本事,你不如直接拿铁链把我锁起来好了。”许嘉诃处在崩溃边缘:“要么你打断我的腿……”
“反正我在你眼里从来都不是人,可能连牲畜都比不上,对吗?”
司祚没有回答。
许嘉诃发疯般逼问,“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对不对。”
男人指节摸索下颌骨,沉声笑答:“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的。”
许嘉诃猛地站起,揪着司祚衣领不放,“我好后悔八岁那年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