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觉得专家毕竟是闺蜜请来的,总不能一直让别人请客,但她家里全是素菜,拿来招待客人也不像样,只能狠心宰了只个头最大的母鸡。一半留着做洋芋焖鸡,另一半炖了做鸡汤米线,桌上也算有两道荤菜了。

早饭过后,钟晴和李时雨先带专家去了南边,看了看村里的地,接着又招待他们参观了村里唯一的文化景点张家大院。

这处宅院是清代富商张氏家族的故居,淡季里没多少游客,门票也不贵,但解说要额外付钱。钟晴为了省点钱,跟在旅游团后面蹭了一路解说,被导游翻了一箩筐的白眼。

钟晴也没觉得尴尬,她现在穷得叮当响,非必要的开销能省则省。颈椎病都没正儿八经地治,平时要么让李时雨给她按摩,要么征用童工,拿糖果哄小溪和小石头帮她捶肩膀。

好在夏青和刘教授对名人故居兴趣也不大,一行人在大院里转了两圈就走了。

回到家里,钟晴把夏青和刘教授迎进客厅,帮他们泡了壶茶。李时雨袖子一挽就下厨做起了午饭,先把鸡肉炖上锅,又开始准备素菜。

春天正是云南人吃野菜野花的时节,前阵子他和钟晴也去山上摘了不少。棠梨花和水蕨菜炒腊肉鲜香美味,金雀花和香椿芽煎鸡蛋一绝,刺老包和沙松尖用葱蒜小米辣凉拌一下,味道也是清新爽口。

北京的客人平日里吃不到这些,看着新鲜,吃起来也津津有味,几盘野菜几乎都空了盘。

午饭后,李海西过来坐了坐,跟刘教授喝着茶寒暄了几句,问起教授初步调研后对南陌村的印象。

刘教授直言不讳道:“你们村北口那条下坡路也太难走了,那里也算是进出村子的要道,怎么不修一修呢?还有南边那条臭水沟,味道太大了,挺影响你们村的整体形象的。”

李海西放下茶碗,说:“教授您说的对,其实这也是我们村的老大难问题。村委会已经动员了好几年,想集中治理污水,然后把村北口那块空地改成停车场,但村民一直不支持。”

刘教授点了点头,说:“这也不能全怪村民。治理污水、修建停车场都需要钱,而且也未必能带来立竿见影的经济效益,村民当然会有疑虑。

我觉得,你们现在的思路可能反了。应该要先推出发展项目,等项目有进展了,看得见实打实的效益了,再推进基础设施建设会容易一些。”

李海西叹气说:“但我们村只有一个张家大院能拿得出手,今天您也看见了,跟大理其他景点相比,还是少了些特色和竞争力。”

刘教授沉思片刻,说:“你们为什么不主推农文旅发展呢?农业和服务业在大理的经济结构中占很大比重,政府也有补贴支持,往这个方向发展是最明智的。

今天上午我和夏老师去地里看了看,你们村的农田连成片,田间道也修得很好,而且南北直通主干道,是有发展农业旅游的先天条件的。但目前最明显的问题是,创新不足,宣传力度也不够。”

李海西听得频频点头。李时雨看了眼钟晴,开口说:“阿晴,刘教授说得很有道理,正好我也有些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农文旅其实也是李时雨近来思考的创业方向,但因为钟晴这阵子情绪低落,他犹豫着一直没说。如今有了专家背书,他也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你想不想把种植规模再扩大一些?多盘一些地种小麦和水稻,在南陌村搞农业旅游?”

钟晴愣了愣,旋即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可真牛逼,还嫌我没亏大发是吧?现在那几块菜地的种植成本我都快承担不起了。”

刘教授笑说:“其实长远来看,规模种植是能降低亩产成本的。”

夏青也说:“而且也未必要单一种植。现在虾稻共生、鱼稻共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