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跟宝妹老师相个亲。那天,他特地穿了身西装,跟个卖保险的似的,拎了二斤猪肉去李宝妹家造访,不由分说地秀了一段“嘿耶耶”的高音。
结果,李宝妹听了两句就把他和猪肉赶出了家门:“听你唱歌我脑壳疼,咱俩不合适,你回去吧。”
因为独唱节目很难入选,李天宝又在村里找了一圈搭档,居然没有一个适合他。无奈之下,他只能跟孙子轩合作,一个往死里飙高音,一个 B-box 伴奏,主打一个欢快热闹。
早上两人本来想在海桐客栈练习,吴青桐怕他们吵到房客把他们赶出来了,两人只好来到钟晴家里排练。
谢嬢嬢听见院子里的声响,好奇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什么动静?怎么又是放炮又是杀猪的?”
钟晴也被他们吵得头大,回到正屋关上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年前妈妈想让她回青岛过年,但她实在不想回家见亲戚,于是借口地里种着菜,养殖园里养着鸡鸭鹅和两匹马,一天都离不了人,推脱说还是等年后闲下来了再回去吧。
李虹听女儿这么说,也没再勉强她回家。
去年她本以为女儿种地是一时兴起,十一过后收了玉米就不干了。结果女儿不但没停手,经营规模反而越来越大,寄回家里的有机蔬菜也种得像模像样,听说还卖给了昆明的超市和餐厅。
李虹这才确信,女儿是在脚踏实地地种地。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从来不觉得投身农业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事,因而慢慢也就默许了女儿的选择,有时母女俩打电话还会交流一些种植经验。
钟鸣那边,却一直不大理解女儿的想法。本来在大城市发展得好好的,突然放弃了高薪工作和富豪男友,跑到农村去种地,不管哪个父母听了都会心塞。
因为这事,他跟女儿吵了好几次,好说歹说怎么都说不通,一气之下索性也不管了。钟晴从小就跟父亲交流少,为了不跟父亲起冲突,现在有什么事也只跟母亲说。
但今天毕竟是除夕,她本想跟父亲说几句吉利话,不巧他刚好下了楼。钟晴听见有人在正屋外面敲门,只能先挂了电话。
钟晴开了正屋的门,门外站着李时雨,手里还拎了一大块腊肉。这是他秋天里抽空做的,晒了几个月能吃了,刚好可以煲汤当年夜饭。
钟晴接过来看了看,说:“我正想过去给阿奶送年货呢,不等出门你就过来了。”
两人聊着天进了客厅,钟晴问阿奶回来住几天,李时雨说过了元宵节就回昆明。
钟晴又问:“你现在也没有债务的顾虑了,要不要把阿奶接回来住呀?”
李时雨沏着茶,说:“我跟她聊过几次,她不大想回来。阿奶在农村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还在养老院里交了好多朋友,回村里未必住得舒服。而且,我也不想她回来跟着我种地。
所以,我觉得还是尊重老人的意愿,可以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住一阵子,平时我多去昆明那边走动一下就是了。”说着,他端起茶壶给钟晴倒了一杯茶。
钟晴端着茶杯若有所思,有一会儿没说话。
阿奶虽然也有其他的子女,但一众儿孙中,就跟李时雨最亲近。老人到了七八十岁,不管生活再丰富,也不会想跟至亲之人分隔两地。虽说李时雨在地里能帮她很多忙,但她也不想因此把他长久地困在大理。
再说,最近她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头疼,肩背疼,脖子也疼,时不时胳膊和手还发麻,算算时间,估计她的日子也不多了,还是提早做一下打算吧。
这么想着,她起身拉着李时雨去了里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