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心中有个不好的推断。她知道如果当面问李时雨,他肯定不会承认,于是决定偷偷探听一番。

她刚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见李海西在房间里说:“算你有良心,就剩这点家产了,还想着给我留十万。”

昨天李时雨见到钟晴后,精神一直有些恍惚,竟然把遗书和银行卡落在了杂物间,今早就被吴青桐发现了。

李海西打开遗书看了看,吓得心惊肉跳,二话不说找上门来。

事到如今,李时雨也没办法隐瞒了,从李海西手里接过遗书,神情愧疚又坦诚:“这不是怕影响嫂子生意,心里过意不去吗?”

李海西气得想踹他一脚:“以后过意不去的事少干!警方不是已经在对接加拿大那边了吗?你说你心焦什么,至于为了那么个败类了结自己?”

钟晴心里一阵狂跳:他果然是想自杀。警方?加拿大?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干嘛呢亲?”

钟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回头一看,老板娘吴青桐手里拎着两个垃圾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钟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摸了摸面前的木门:“这木雕还挺别致哈。”

吴青桐看了眼李时雨的房间,问:“你认识他?”

钟晴从她手里接过一个垃圾袋,跟她一道往楼下走:“嗯,以前一个村的,按辈分我得叫他舅。”

“那你可能得喊我舅姥姥,”吴青桐笑说,“我老公在村里辈分大,要是真按辈分叫,你舅得喊他小叔呢。”

钟晴知道李时雨和李海西年少时就是好哥们,吴青桐必然也知道不少事,于是挽上她的胳膊,若无其事地旁敲侧击:“舅姥姥,我舅他不是在昆明开公司吗?听说做得还挺大,怎么回来了呢?”

吴青桐脱口道:“他那不是被人”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人家的事我也不好嚼舌根,我不是好八卦的人。”

钟晴换了个问题:“他怎么不住家里?”

吴青桐说:“他家老房子漏雨,还没修好。”

钟晴想了想,又问:“修好要多久?”

“这可没准,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

钟晴粗略算了算,现在还不到大理旅游旺季,房费一天 158,住半个月的话是……两三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