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佑一把抱他起来,阮承青连忙说:“我自己也行。”

“不行。”

阮承青要和他理论,朱瞻佑已经把他抱出去。阮承青拗不过他,只能随他折腾,他的腿脱过臼,就算已好生接上了,也不大方便。

帐布掀开,一缕阳光落进眼底,阮承青怔住了。

眼前蓝天碧草,烈日劲风,一望无际。

朱瞻佑微低着头,眉目被日光轻扫,俊美无双的脸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和,问:“喜欢么?”

阮承青没有说话。

朱瞻佑知道他是喜欢的。

他在那间破院中许多年,院墙挡住了他眼前的一切。他有机会就往院外跑,可惜,院外是一层更厚的宫墙。

朱瞻佑寻了处僻静地方。

一只小羊羔跟着过来,对着阮承青“咩咩”的叫,阮承青觉得可爱,揪了两根青草喂它。

朱瞻佑问:“你没什么想问的?”

阮承青身沐日光清风,“你想我问什么?”

朱瞻佑侧着身:“你不问我何时开始筹谋,为何要同明睿做戏,那夜又为何会闯入你的庭院?”

阮承青:“嗯……”

方才朱瞻佑有些急,小羊吓跑了。阮承青把手上的草扔到一边,舒服躺下,枕着自己的手腕,问:“那你何时开始筹谋,为何要同明睿做戏,那夜又为何……又为何……”

他卡顿两声,道:“嘶……方才你还要我问什么?我没能记住……”

朱瞻佑:“……”吃肉%群二三ˇ灵六九二三ˇ九%六

“你既不想听,那便算了。”

阮承青笑道:“哪有的话,不过是我脑子糊涂,有许多事,本就记得不大清楚了。”

朱瞻佑说:“你变了很多。”

阮承青道:“这么多年了不是?你也没同过去一样。”

朱瞻佑没有开口。

阮承青继续道:“不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最后,每个人都得偿所愿,我也要谢谢你。”

上官明睿来寻人时,就见着二人在那里晒太阳聊天。

明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好啊,我忙的要死,你们却在这里偷闲。”

阮承青不好意思道:“也是。”

北境的风有些凉,阮承青捂着嘴咳了两声,对朱瞻佑说:“还不帮一帮?”

朱瞻佑把手放在阮承青背上帮他顺气。

阮承青咳得更厉害了:“咳咳……不是说我。”

朱瞻佑皱眉。

阮承青道:“如今你我居于北境,白吃白喝,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朱瞻佑道:“我其实……”

阮承青轰他:“去吧去吧,人家正等着你。”

朱瞻佑要把阮承青抱回去,阮承青道:“行了,我跑不了。”

朱瞻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承青:“这风多好,我再吹会儿。”

朱瞻佑一靠近他,立马人就咳得厉害,阮承青见他还是不走,道:“咳咳……装咳也是很累的。”

“……”

朱瞻佑知道他想一个人坐会儿,只能道:“一会儿我来接你。”

阮承青摆手。

等二人走远了,阮承青才舒了口气。

他从身上摸了一遍,摸出来个药瓶子,一看收尸这活就是赵常来办的,身上的东西一件都没少。

朱瞻佑说同明睿说清楚了,他不知道朱瞻佑如何同上官明睿说清楚的,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说清楚的。

阮承青猜测,该是在他“死”之后,不然以明睿的心性,不可能装的如此像。

那只被吓跑的羊羔又跑回来,只是这次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