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来道:“上官大人可不止保护了陛下一个。”

阮承青扶着墙从主殿出来,不过两步,就是道偏门。

他经过门前,房门打开了。

阮承青抬头,朱瞻佑正扶着上官明睿往外走。

阮承青倏地僵住了。

上官明睿愣了一下,须臾,才尴尬的笑了笑:“你醒的很早。”

“……”

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却扯开了阮承青故作平静的面皮。

阮承青的身上飘着浑浊的墨臭。

他仿佛被泡在滚烫的沸水中,每片皮肉都热辣的疼,在上官明睿清明的视线下,根本抬不起头。

他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羞耻。

第20章-第二十章*长20T20老20啊20姨20整?理

太近了。

阮承青不知道昨夜他们听到多少,两个人都在看他,他的心脏像被用力攥住,头要垂到胸口,根本没有脸面见人。

他没回上官明睿的话,转身就走。

阮承青回到侧房,蒙着头躺了一个上午。

午膳是赵常来送来,阮承青没什么胃口,刚吃两口,就听着他道:“后晌去看看上官大人吧……”

他一口都吃不下了。

阮承青道:“朱瞻佑不是在么?”

赵常来笑得看不到眼睛:“您去了就知道了。”

赵常来看着阮承青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么多年过去,荣亲王府的世子已经不再风华绝代,过度的秾艳要靠矜傲支撑,才显得高贵。

曾经山间淡泊澄净的水,被罄竹难书的恶行墨染玷污,只剩浑浊庸俗。

快玩腻了。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对比实在太过强烈。也不是说阮承青一无是处,只是对于这汪恶臭的死水,上官明睿这个北境来的坤泽,实在太鲜活独特了。

赵常来忘了多久,没见过盛清帝如此仔细得看一个人的模样了。

……

过去之前,阮承青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一遍。

他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阮承青以为朱瞻正是中了邪,才肯让他跟朱瞻佑共处一室,等他到了上官房里,却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明睿。

他扫了一遭。

明睿撑着手肘,艰难地坐起来,道:“前几日大雪,北边大雪封山,我家那位被安排出去赈灾了。”

阮承青道:“没其他人?”

明睿摇头:“我不大习惯被人伺候。”

阮承青:“……”

上官笑着看他:“但若是对朋友,求他帮个忙,还是能豁出去脸面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阮承青没什么话好说,别管明睿说的多么好听,他都是被安排过来伺候他的。

一个后晌,阮承青觉得在明睿这同在他的偏殿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一直都在发呆,不过是从门槛前换到正殿。

两个人没什么话,明睿挺想跟阮承青说点什么,可阮承青一直背对着他。

秦川到的时候,天色沉了,明睿在床上咳嗽,阮承青点起灯,问:“要洗脚么?”

明睿摇头。

阮承青就坐回去了。

秦川气笑了,他走进来,给明睿倒了杯水。

明睿“咕咚”两口就喝完了,跟秦川说“谢谢”。

秦川盯着明睿的嘴唇,因为缺水,裂着细小的阖口,圆润的血珠渗出来,带着点浅淡香气,十分蛊惑。

他嘴里有些干,中了邪似的,想要舔上去。

明睿躺的有些扭捏,秦川问:“想要小解?”

明睿的手缠着厚重的绷带,道:“劳烦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