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了一只宠物。翠翠坐月子很无聊,永棠会抱着兔子到她屋里,陪她一块做衣服解闷儿。

永棠的偏头痛越来越严重了。隐隐的疼痛和突然来到的剧烈疼痛,让他可以从早到晚泪流不止,但是偏头痛的出现盖过了那些烫疤的疼痛,永棠终于觉得自己的肚皮和阴道没有那么疼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病了,可翠翠看出来他在硬撑。翠翠对金宝说:“金宝,你快看看,小水每天头都很痛,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不要再痛了。”

金宝发现永棠喜欢兔子。他又买回两只小兔来养。这对新的一公一母,斑驳的毛色、红红的眼睛着实可爱。永棠喜欢极了,他照料兔子照料得特别细心,经常在月光明媚的深夜里跑去兔子棚,将兔子一只只地抱出来,双手捧得高高的。有那么几次,永棠会揣着两只小兔爬上房顶,天空里的一轮明月是那样皎洁,他和兔子们都沐浴着夜风凉爽的吹拂。他会站在屋顶的最外延,凝视着他自己过去那个死去的家的方向,那里有空空荡荡的桥,有在月光里闪闪发光的河水,一波一波永无止境地荡漾过去。他抬起头时,河边的树木在月光里安静得像是睡眠里的树木,伸向空中的树梢挂满了月光,散发着河水一样的波纹。还有飞舞的萤火虫,它们在黑夜里上下跳跃前后飞翔时起伏不止,像歌声一样。金宝在茅屋里偷偷观察过,永棠捧兔子的时候脑袋是歪着的,他左手捧一只,右手捧一只,口里念自己的乳名和金宝的名字,他浅浅地笑着,声音很小很小地说:“金宝,小水,你们看,满天的星星,圆圆的月亮,提着灯笼的虫虫。”

金宝每每瞥见这一幕就忍不住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