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只当她?又在耍脾气,沉声道:“别闹,坐好。”
向晚摇头推他手。
“陈景尧你快停车,我头晕,我要吐……”
“……”
陈景尧知道她?酒量浅,不知道这?是在夜店里喝了多?少。但估摸着她?敢朝自己说?出那些话,大抵是上头了。
“停车。”
车子?打着双闪停在路边,向晚第一时间推门下车,也不管这?儿是长?安街主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把今天晚上吃的全?都吐了出来。
陈景尧手里拿了瓶矿泉水下车,人就站她?身后。
这?场面挺不堪的,以至于向晚第二天醒过来回忆时,都觉得空气中除了尴尬,还有些说?不清楚的酸味儿。
陈景尧倒是浑然不觉,给她?递水拍背的。临了自个儿再点?根烟,趁着她?缓口气的功夫消化了。
向晚吐完舒畅许多?,拿他给她?的纸巾擦了擦嘴。
她?一双迷离的眼睛透过晕开?的光影朝远处看,酡红脸颊盈满笑意。冷风一吹,也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更加糊涂。
向晚伸手拉了拉陈景尧的衣袖说?道,“陈景尧,那是承天门欸。”
她?拉的正巧是他夹烟的手,动作?幅度大,火红的烟星子?差点?儿烫到她?的手。
陈景尧换只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语气平平应了声。
“现在几点?啊?”
“一点?过。”陈景尧看一眼腕表。
“再过几个小时是不是就要升国/旗了?”说?着她?回头看他,“我们在这?等升国/旗好不好?”
升国/旗也算是京市的旅游打卡点?之一。
陈景尧一土生土长?皇城根下长?大的人,实在理解不了那些两三点?就赶着去前排占位置的旅客。他没这?个情怀,也实在没必要。
“不冷么,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不打算睡觉了?”
说?完他掐灭烟,准备带她?回车上。
哪知一转身却看见向晚脚踩着车门槛,正要往车顶上爬。
他头疼,伸手将她?扯下来,“做什?么爬高落低的?”
“站的高才能?看的更清楚。”向晚一本正经说?道。
陈景尧眉心跳了跳。
第一次有人敢踩在他这?辆车上,原因是想看广场升国/旗。这?代价还挺大的。
向晚看着他又说?道:“我来京市快四年,都没什?么机会到处玩的。”
陈景尧莫名烦躁。
这?哪里是能?说?话的地?儿,不说?车来车往,就他们停这?这?么久怕是早就被拍了。
可他竟鬼使神差地?回问她?:“为什?么?”
“因为没时间,也没这?个能?力啊。”
向晚笑的很傻,“你一个京市本地?人肯定无所谓吧。林峻豪也是的,每回我说?想去故宫,去颐和园,看承天门升国旗他都会觉得这?很土。可你们哪里知道,光是要留在这?四九城就已经够难的了。”
陈景尧的确难以感同?身受。
他出生便含着金汤匙,众星捧月,顺风顺水。旁人看个春晚只能?靠电视机,他却能?在散场不到十五分钟就走到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便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
更遑论向晚这?个从小小宜市走出来的姑娘。
云泥之别,注定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向晚说?完,好似困倦到不行,她?打了个哈欠,眼底止不住泛过一轮轮水汽。
陈景尧牵她?的手,嗓音沉冷道:“走吧。”
向晚后知后觉,“去哪儿啊?”
男人将她?塞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