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光只装作没听见,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作势要将他推开:“你松开我 ,我扶你回去。”
话刚落,却听见鄢容倒吸了一口冷气。
虞清光一听便知是她扯痛了鄢容的伤,那手当即便无措的搭在了他肩上,不敢再动。
鄢容抱着她不动,虞清光自然也不敢动。
外头的幡被吹的猎猎,扫过房檐,发出呲呲的摩擦声。
虞清光僵了片刻,率先开口道,语气也十分小心,生怕惊扰他似的:“怎么样?好些了吗?”
鄢容贴在虞清光耳边,下颌抵在她的颈窝,两人鬓发交缠,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他声音有些低,似乎还带着回忆,轻轻道:“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虞清光脑海浮现四年前的情景。
每次鄢容被罚跪祠堂,她都会问鄢容疼不疼。
鄢容心情好时,会拿这话来调侃她,若是心情差些,才会神色恹恹的承认。
也不知怎得,虞清光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她薄唇抿了又抿,还是不曾扼制住她的声音。
她问的极轻,声音也有些紧张,如同四年前一样:“......疼吗?”
回应她的是短暂的沉默,良久才听到一声笑。
散在她耳边后,笑意里似乎多了一抹心满意足。
虞清光感受到背后的手托在她的后颈,神色有些恍惚,一瞬间,她仿佛身置四年前。
夜风习习,少年衣衫单薄,将她轻轻拥住。
堂外是呼呼的风声,堂内是烛芯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两人靠的极近,衣服贴着衣服,虞清光不知道耳边响起的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鄢容的。
少年垂敛着眸子,语气很轻:“疼,疼的快死了。”
第040章 第040章
虞清光由着鄢容抱了她一会儿, 方才抬了手,扶着他的肩头轻轻推开。
鄢容虽说常常在祠堂罚跪,他与誉王谁都不肯先低下头来, 可到底是誉王亲生的,不可能由着鄢容真的跪一晚上。
虞清光哄着鄢容认错, 鄢容自然也不肯认错,只是回到自己院中。
誉王罚鄢容跪祠堂,虞清光便看准时间劝他回去,这一来二去, 就变成了鄢容和誉王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虞清光诈死后,鄢容也有过几次罚跪,任谁劝都没用,誉王抹不开面子,誉王妃更是懒得管, 只说鄢容性子顽劣,也好减减他的锐气。
鄢容跪了一夜, 可早朝却不能不上, 先是跪一晚, 第二日便无缝上早朝,这一遭罚跪才算作罢。
鄢乐安带着虞清光过来,便是为了这般。
虞清光起了身,弯下腰来,搀住了鄢容一条手臂:“先起来吧。”
鄢容借着虞清光扶着他的力道起了身,两个人这才出了祠堂。
闻锦一早便回去备了水,虞清光扶着鄢容坐在榻上时, 浅桥已经端着银盆和手帕候着了。
鄢容的衣袍已经被鞭子撕裂,就连里衣上都透着血痕, 若是上药自然得将衣裳给脱了。
虞清光见到浅桥侯在旁边,将鄢容扶着坐下,便又起了身,给浅桥让出位置来,示意她给鄢容解衣上药。
她只是递了个眼神过去,甚至连话都没说,便被鄢容抓住了手腕,虞清光看过去,只见鄢容抬眸,朝着浅桥说话,语气平淡:“把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浅桥二话不说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摸出一t个瓷瓶放在床榻边的梨木镂花小几上,这才对着两人福了一礼,退出了房中。
虞清光知道,鄢容是要她来为他上药。
四年前便是这样,她为鄢容解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