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罢了。’

‘他的教练该多伤心啊。’

滚……滚！这些声音都从他脑子中滚出去！

“滚！滚！”他愤怒地甩开搀扶着他的手，大口粗喘着气。

滚！滚！他不要听！

“叶、叶先生，要不我请您家属来接你吧。”

“我没有家人了，”叶祈垂头喃喃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啊？”

叶祈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为何竟站在走廊上。面前站着的接待老师手足无措满脸尴尬地看着自己：“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您伤心事的。”

“……我，”叶祈迷茫地抬眼看了一圈四周，缓慢开口问道：“我怎么在这？”

“那个，”接待老师局促不安道：“我看见您脸色很差，呼吸又急促，很难受的样子，就想扶您去休息一下。”

“谢谢，”叶祈抹掉脸上不知何时流的眼泪，垂眼道：“大概是旧病复发了，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我刚刚没有做什么伤害您的事吧？”

“额……没、没有。”

叶祈对接待老师柔弱一笑，一脸难过地问道：“可以拜托您不要告诉别人吗？我实在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接待老师脸有些红，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们不会泄露家长隐私的。”

*

叶祈原本忧心今天在绘画班的事被丈夫知道，毕竟当时周围有很多人，因此丈夫回家时，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但丈夫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现，和之前一样先温柔地亲吻了他，接着询问了女儿今天在绘画班过得如何。

他松了口气，看着和乐融融的父女俩，脑中却浮现起少年时丈夫摘下头盔后看过来的那个轻蔑眼神。

他抖了一下，快速道：“我去帮李姐端菜。”

进了厨房没多久，丈夫也跟着走了进来，站在他身边问：“平时都不肯进厨房，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勤劳？”

那个眼神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叶祈无法直视丈夫的眼睛，只低头忙活着手里的事，嘴上十分自然道：“看你今天很累，想让你早点吃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