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一时失语，一些画面从他脑中飞速闪过，却并不清晰。脑神经的钝痛感和胃里翻搅的呕吐欲让他一时难以呼吸，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与姚夏燃的距离，腿却重重撞到身后的椅子。

疼痛让他踉跄了两步，接着胳膊就被人稳稳扶住了。鼻间最先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叶祈粗喘着抬眼，白慕生皱着眉站在他身边，拥着他的肩膀对姚夏燃冷脸道：“先生，请你离开这里。”

汹涌不安的情绪顿时平静了许多。叶祈看向姚夏燃，却发现姚夏燃的表情竟比之前变得更加诡异复杂，十分阴冷地盯着白慕生的脸。

那神情让叶祈毛骨悚然，难道这名为姚夏燃的人竟也认识白慕生吗？自己初次见到白慕生那种窒息难过果然是因为曾经相识？那……白慕生呢？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也在骗他？

他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到姚夏燃反问：“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叶祈这才注意到休息室不少人被他们的动静所吸引，都在向他们这里张望。他连忙挣开白慕生的手，和白慕生拉开了距离，对姚夏燃低声恼道：“跟你无关，你赶紧离开这里。”

白慕生眼神黯淡了些，慢慢放下手。对面，姚夏燃微笑道：“我只是对你们的亲密感到好奇罢了。”

姚夏燃的声音并不小。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叶祈身体紧绷、语气极冲地大声道：“请你不要造谣，我跟白老师清清白白，并且我跟我丈夫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姚夏燃挑眉，拉长音笑道：“是吗？”

白慕生上前一步挡在叶祈身前，冷道：“先生，如果您还不离开，我只能请人帮你离开了。”

姚夏燃耸肩，看了白慕生身后沉默的叶祈一眼，意味深长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白慕生立刻将叶祈的身影挡得严实，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姚夏燃离开后，白慕生转身刚想询问叶祈的情况，却见叶祈退后了一大步拉开和他的距离，礼貌又疏离地跟他道谢：“多谢白老师帮忙了。”

“……没事。”白慕生心脏被叶祈刻意的疏远刺了一下，有些僵硬道：“你要不要去……”

“不用了，”叶祈打断他：“我就在这里等孩子下课就好。”

白慕生深吸口气，他知道他和叶祈的关系见不得光，可这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叶祈的冷漠。前几日叶祈伤人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

‘他是我丈夫，你是什么？’

他是什么？一个对方勾勾手就乖乖凑上去的傻子而已，叶祈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

想到这，白慕生心中更加伤心，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转身就走。

叶祈看了白慕生的背影一眼，低着头坐回座位上，呆滞地看着桌子，脑中开始浮现和那视频中相同的声音却完全不同的画面。

他仿佛置身于那视频中，他听见场下观众热烈的欢呼、看见鼓励他的教练、心中激荡着紧张和激动。

“叶先生，”有人在他耳边唤他：“叶先生，您还好吗？”

叶祈困难地抬起头，眼神却对不上焦，他努力地眨眨眼，看见年少的丈夫摘下头盔，对自己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叶先生！”耳边的声音变大了，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您没事吧？”

同时落在他肩上的还有教练的手，看不清脸的教练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地笑了几声：“臭小子，紧张什么？你就按训练时来，一定打得那家伙落花流水！”

“叶先生！”耳边的声音变大了：“我扶您找个地方去休息下吧。”

一双手伸进他的臂弯，小心将他扶起，他懵懂站起，边走边听见身边人的窃窃私语。

‘他疯了吧。这种事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