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并不聚焦。他脸上分裂地挤出夸张的笑容，说：“简，我找到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

叶祈摇摇头，那个矛盾的笑容在他脸上整合重组，变成一个非常开心的笑容。他越笑越厉害，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高兴的事情一般，他说：“游戏结束了。”

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快乐，叶祈浑身都像针刺般麻痹。但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或许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才喘不过气，连心脏都觉得那么痛。

该高兴的，在不停自虐的轮回中，他终于找到了这个绝对完美的圆。

“真完美啊，”叶祈笑着对姚夏燃说：“优秀、高傲、又漂亮，连死亡的方式都这么完美，在烟花下，死在我的订婚宴上。”

姚夏燃眼神低落下来，痛声喊他的名字：“叶祈！”

叶祈的眼神落在姚夏燃脸上，脸上的笑容裂开了一瞬，露出里面的空洞，又很快恢复成灿烂，带着甜蜜的微笑说：“现在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叶祈……”

“我可以爱他了。”叶祈释然地、畅快地说：“我会永远都爱他了。”

他再也不用害怕了。他会永远都活在白城死亡的阴影里，活在这份足以淹没余生的刺痛中，不停寻找拼凑白城无法再回应他的爱意。

多完美啊。

烂苹果。

*

叶祈独自坐在学校的树下，翻阅着手中的新书。

不远处，两人的交谈声响起，越来越近：“……其实江柏回也很伤心吧，我上次看到他在座位上看白城的照片。”

“怎么会不伤心啊？就算之前闹得难看，但他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就算是朋友死掉也会难过，更何况是自己喜欢过的人。”

这时说话的两人走到叶祈身前，其中一人的眼神扫到坐在树下的叶祈，愣了一下，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叶同学看书呢？”

叶祈平静地点头。

两人并肩走过他身前，讨论的声音丝毫不避讳地传过来：“真是服了，还能天天来上课，我看就他一点都不伤心，什么事都没有。”

“我要是他都没脸来学校了，要不是他到处乱搞，会出这种事吗？”

“对啊，闹得这么大，余涵不是都要退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