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将手臂抽出来,转身往外面走,余涵要跟上前,被姚夏燃拦住了,姚夏燃道:“让他冷静一下吧,白城是在你们婚宴上死的,他看见你难免伤心。”

往前走的叶祈却在此时停住了脚步,道:“他没死。”

“好。”姚夏燃答应着,上前快步走到了叶祈身边:“我陪你去医院。”

余涵怨毒地看向两人的背影,心中恨极了,他知道自己又被当刀了,却又无可奈何。这种紧要关头,姚夏燃可以说是捏着他的七寸,让他不敢反驳。

去医院的车上,姚夏燃的手覆上住叶祈放在腿上的手,侧头关心地问道:“还好吗?”

叶祈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叶祈下了车,抬起脚,脚却顿在空中,似乎想向前,又想退后。

姚夏燃没有催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矛盾地僵硬了许久,叶祈还是迈下了向前的脚步。

只是还没进到医院里面,他就看见眼睛哭得通红的白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抬着担架的人,而那担架上躺着的人,身上正盖着一层白布。

看见那白布的一瞬,叶祈心跳都暂停了几秒,手脚冰冷地往地上倒,被一旁的姚夏燃眼疾手快地抱住。叶祈一时站不起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地瘫在姚夏燃怀里,被姚夏燃环着腰抱站起来。

“还好吗?”姚夏燃低头轻声问他。

“真不要脸!”不远处的白逸看见了他们两人,尖锐地冷笑了一声:“要恩爱就滚去别的地方!别脏了我们的眼!”

姚夏燃不悦地皱起眉,还未来得及回击,怀中的叶祈就急促地开口问:“白、白城……”

“你没资格喊他的名字!”白逸眼睛通红:“滚开!”

叶祈执拗地,继续说:“白城,他怎么样了?”

白逸狰狞地冷笑一声,咬牙恨道:“他死了,为你跳楼而死,你满意了吗?”

叶祈大脑一瞬间空了,嘴唇无意识动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中响起:“他没死。”

“哈!那么高的楼,你以为他能活着?”白逸流着泪,狞笑道:“叶祈,我弟弟或许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是推他的那双无形的手是来自你的!是你害了他!”

叶祈在姚夏燃怀里僵硬着,像关节生了锈的木偶,连神情都十分木然,呆呆地说:“……我要见他。”

“你不配!”白逸恶狠狠地说:“我再也不会让你这个恶心的人看见他一眼!”

白逸身后的人将担架抬到车上,白逸跟着上了车,最后带着恨留下一句:“叶祈!该死的人明明是你!”

叶祈没说话,也没有上前去拦白逸的车。他没有流泪,也没有歇斯底里。他很平静,对白逸的辱骂和谴责也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白逸的车离开后,他从姚夏燃怀中慢慢站直,缓了一会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神色平常地向外走。

姚夏燃担忧地跟在他身边,走了几十步后,叶祈突然脚下一软向前扑去,差点跪倒在地上,被一旁反应快的姚夏燃抓住手臂扶起来,姚夏燃一脸担忧地问他:“没事吧?”

叶祈苍白着脸摇摇头,又点点头。

姚夏燃看了眼一旁医院外的长椅上,柔声道:“先歇会吧。”

叶祈呆滞地被姚夏燃按坐在长椅上,他一动不动地愣了一会儿后,突然弯下腰,用双手捂住脸,半晌,极其怪异的声音从他喉中响起,像是想发出笑声,却因为无法连在一起,而显得诡异阴森。

“叶祈,”姚夏燃神情复杂,最终还是不忍心劝道:“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别怪自己。”

叶祈笑声停住了,抬起脸,看向身前的姚夏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