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狈地翻身下了床，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阿祈！”被他声音吵醒的白城赶到他身边，拍着他的后背，问：“你怎么了？今天吃的不舒服？”

叶祈反应激烈地将白城推出去：“滚！”

“阿祈？”

“出、出去。”叶祈捂着自己的喉咙，神色狰狞地说：“出去！”

白城被他凶狠的表情刺退，后退了一步。叶祈将对方猛地推出去，用力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厕所里，捂着胃痛苦地又呕了起来。

“阿祈……”隔着门，白城唤他的名字。

“滚！！”他反应激烈地捂住耳朵：“闭嘴！！！”

直到胃里再没有东西可吐，直到情绪勉强平静下来，他才狼狈地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冷水。

水流的哗哗声中，叶祈顶着一脸水，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双眼赤红，眼神凶恶，如此陌生。

他也会吗，会有一天，甘心被锁起来的自己，也会那样恨企图束缚自己的白城吗？

白城会成为另一个歇斯底里的齐至吗？这世界上会再诞生另一个畸形痛苦的孩子吗？

他不知道。他好像在不停进入某个病态的循环。

浓重的无力感再次涌上来，叶祈抓着水池边滑坐在地上，怔了几秒，将自己抱成一团缩起来。

他害怕。因为所有美好最终都会被他摧毁，因为他是个可悲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