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夏稚这傻瓜的世界中心。

“一会儿有好戏看,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陆二也不详细解释。

夏稚闻言哪里肯啊,这会儿挣了挣,语气颇有些嗔怪:“我是个外人,留在这里平白惹人嫌?”

“你是这大龟成亲活动的发起人,怎么能算是外人?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证婚人,那大龟得感谢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娶了个小媳妇。”陆二淡笑。

夏稚还想说什么,一旁送完宾客们回来的陆二叔擦着脑门的汗气喘吁吁的回来,看见夏稚跟陆开疆站在一起,叹了口气,缓了缓,才小声说:“总算是打法完了,明日也不知道外头怎么说咱们,哎,算了,不管这个,先进去吧,你妹子吵得厉害,被绑了起来,结果临了她大哥二哥回来了,好在没有闹出什么事情,现在大家都在老爷子那边,你也过去吧,这事儿还是得有个说法,做个了断。”

说罢,另一边,穿花似的陆父也端着红酒杯,面上坨着一片红晕,挽着新进娶回来的女学生小妾,走到夏稚这边来,特意打了个招呼说:“陆开疆,过来,你也见见你杨姨。”

杨姨便是那位穿着朴素清淡旗袍的女学生了,看起来比夏稚都要年轻几岁,脸皮很薄,但这会儿好似鼓起勇气对着夏稚等人招了招手。

夏稚回以礼貌的点头,看陆开疆居然鸟都没鸟那姨太太一眼,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开疆。

陆开疆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搭理人,眸子一如既往冷淡深邃,好像只是扫了一眼陆父,便拉着夏稚转身就要往老爷子的院子过去。

夏稚私心觉着这样真是太不礼貌了,但他也总不能强求陆哥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于是只是不好意思的跟那位姨太太笑了笑,被拽走了。

离开前,夏稚回头,还能看见陆二叔跟陆父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

明明陆父是陆家这一辈的大哥,偏偏陆二叔站在陆父跟前,既显得威严十足,又极有气势,训诫起陆父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哥,你看你喝的什么样子,今日家里事儿多,你合该前后忙活忙活,多去思思那里看看,开导开导,你看你……”

后头的话夏稚没有听完,他被拽得飞快离开,一下子就绕过了回廊,去了中庭。

他看了看脚步猛然加速的陆哥,只是静静看了看,心里就隐约有些明白陆哥为什么突然把自己拽走,大约是……

觉得那样一个父亲有些丢人吧。

其实没什么的,父亲是父亲,陆哥是陆哥,他绝不会认为陆父不修边幅,就代表陆哥也是这样的人。

但是陆哥假如觉得不舒服,那么小夏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跟陆父接触的好,这样陆哥会高兴的。

很快不少陆家本家人陆陆续续抵达老爷子的院子里。

这会儿天色已晚,本来婚庆便是要吃个三天三夜的,今天晚上吃到八点多,客人们差不多散了,陆家老少爷们顿时齐聚会凌堂,个个儿愁容满面,俱是沉默着喝茶,只有几个小辈沉不住气,坐在一个圆桌旁边小声的交谈。

老爷子则穿着一身暗金色的福字薄袄,黑色的杭州绸缎长裤,手里捏着一柄黑色的老根拐杖,容色肃穆凝视前方。

场上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知道陆开疆领着夏稚姗姗来迟,众人顿时一齐站起来,纷纷问候起来:“二哥回来了。”

“开疆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