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没事儿了吧?”

“二哥你看小妹这事儿……”

“二哥,听说是要分家?是真的吗?”

陆家三个房头的大大小小几乎同时开口。

夏稚很自觉的缩到一旁去,看着陆哥被人围在中间,目光也不偏不倚的看着堂中坐着的老爷子。

对待这些叔叔弟弟们,陆开疆似乎要有礼貌一点,俱是点头算作答应了,最后才说了一句‘稍安勿躁’,然后走到老爷子跟前行礼,说:“孙儿来迟了。”

老爷子这才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坐吧,今日召集各房的人,也不为别的事情,还是秀琴的事情。”

夏稚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听老爷子发话,一边接过丫头送上来的毛尖茶,茶水还滚烫着,他只嗅了嗅味道,心里便喜欢,晓得这是好茶。

“夏三,你怎么也在?”

从身后忽地传来声音。

夏稚回头看,还有些愣神,好半天看着人笑起来露出一个酒窝,这才笑盈盈也喊:“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人一屁股坐在夏稚的身边的椅子上,着一身的洋派打扮,剃了个寸头,和陆开疆模样五分相似,正是三房的老二,名叫陆开林。

陆开林是昨日到的天津,和几个同僚,如今他事业不在老宅这边,偏向于开拓海运市场,同洋人买卖茶叶等东西,从中赚个差价。

自十四岁出去,到如今二十五岁回来,陆开林原本心中是毫无波澜的,就连见着妹妹陆秀琴都没什么感觉。

尤其是听见这个妹妹不知好歹的胡说八道,陆开林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有个这样脑子不清楚的妹子,他全程是一句话不说,任由他的大哥教训小妹。

只是陆开林和大哥商量过后,也觉着分家有利无害,反正对他们来说,他们每个月拼死拼活的出去跑生意,赚回来的钱居然要跟老宅子五五分账,实在是太亏了。

尤其是老宅子不知道养了多少不相干的人,当然还是分家的好。

分了家后,走出去旁人也不会一提起天津陆氏,只晓得一个陆二爷来,不晓得他这个陆开林。

怀着这样的心思,陆开林和自己亲哥耐着性子等众人到齐。

他依旧是不愿意出来说什么,只给老大出出主意,让老大冲在前头,自己在后面观察众人反应等等。

可谁知道一眼就瞧见了跟着陆开疆进来的夏稚。

孩童时代,他与大哥总是被交给陆开疆带着出去玩,大部分时候陆开疆根本不管他们,陆开疆自己都是无聊至极的家伙,所以孩子王似的夏稚哪怕是他们当中最小的孩子,也担任起了组织者的责任。

春日踏春,夏季游泳吃冰,秋天爬山赏月,冬日打雪仗要不然就是看谁能够光着膀子在雪地里撑的时间最长最久。

夏稚从小就是个过分漂亮的小孩,七八岁的时候头发还很长。

夏家老家仿佛是有这么一种奇怪的习俗,是难养的男孩,八岁以前都不能剪头发,假如生了大病,阎王爷来索命,一看怎么是女孩,以为弄错了,说不定就能留下一条命。

于是小夏八岁以前便是留着长发,因为嫌热,夏天像个小道士一样盘起来,显得格外的清纯可爱。

陆开林记忆深刻到后来夏稚剪了头发,居然有些不适应,后来出去闯荡,便尤爱一些将长发都全部盘起来的女性,不过只是会多看两眼,便再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感觉,机缘巧合之下,他陪客人去过几次从前的小倌馆,这一下可一发不可收拾。

昨儿回来,陆开林还带了个买回来的年轻男人,年纪不大,才十九,哭天喊地的说他这个年纪在馆里没有活路,不买就要死。

如今买了回来,不过两月,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