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愣住了,看向陆乘渊。

她昨日听陆乘渊提及,驸马与公主是先相识,后获皇上赐婚,还想着彼时他们二人是否也曾算做一段良缘。

可眼下听来,只觉一股凉意由脊背袭来。

“所以驸马是明知公主……却故意接近她?”

陆乘渊颔首,“公主七岁那年突然起了一场高热,病愈之后便不再说话,对旁人言语亦是无动于衷。直至那年遇见蒋昀,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公主重新开口。皇上龙颜大悦,皇祖母也坚信是天赐良缘,很快便赐了婚。”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让公主重新开口的代价就是这位大晋公主自此要对一个外人之言唯命是从。

“蒋昀虽只在翰林院挂了个闲职,却因亲近太后的缘故与东宫走得越来越近。皇上知他学识渊博,便默许其做了太子的半个太傅。”陆乘渊轻笑一声,“不得不说,此人极擅驭心之术,先是公主,继而是年少的太子,皆对其言听计从。”

薛南星了然。

她曾听程忠说过,十一年前那场夺嫡风波后,除了思罪堂的那位前废太子,晋凌皇室便只剩下一位亲王和两位公主,到了凌皓一辈,子嗣也并不多。荣亲公主去世后,皇上对荣安公主更加看重,想来连带对这位驸马也颇为亲厚。

她细一思索,“所以王爷想先让望月楼一案止于宋源,等他放下戒心,再从他身上找寻突破。”

“嗯。”陆乘渊看薛南星一眼,“但此人并不易对付,去宁川前的这场戏得好好演。”

薛南星应声称是,心中暗暗叮嘱自己,事关重大,横竖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戏罢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行至西华宫的内院。

薛南星目不斜视地跟在陆乘渊后头,忽闻身后有人小声议论,听着应该是一众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