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得默默噤声,回了坐席。

景瑄帝见他说不出话,朗声一笑,“不过此案值得。”随即微微后

仰,目光转向身侧凤椅中的人,“皇后觉得如何?”

自薛南星抬眸起,魏皇后一直看着她未出声,倏尔听到皇上这一问,怔了怔,遂移目看向景瑄帝,柔声回道:“皇上,依云初所言,若当真是缺个落脚的地方,臣妾以为,一所宅子再好不过了。”

“嗯。”景瑄帝微一颔首,“程耿星,那朕便赏你一处城东的民宅,可合你心意?”

语气是询问,可话中的意思已然明了,这宅子由不得薛南星不要了。

然而薛南星垂着眸,默了片晌,俯身揖拜道:“草民只尽本责,不敢奢求赏赐。且京城寸土寸金,这宅子实在太过贵重,草民受之有愧。”

话音落,凌晧急得差点没跳起来,却被一旁的魏知砚伸手拦下。魏知砚默然摇头,“世子若再出声,怕是不好收场。”

凌晧听了魏知砚的话,只得作罢,移目看向坐席上首。

只见魏皇后脸色一沉,声音不怒自威,“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皇上赏赐那是天大的恩泽,受不受得起岂容你说了算?”

薛南星方才所言虽不合适,但在这小满家宴上,氛围融洽轻松,若当作做小的眼界低不懂事,岔开话头重新赏个别的就罢了。可皇后此话一出,无疑是将薛南星的话拿出来,挑出当中的刺摊开给众人看,告知众人这是抗旨。

景瑄帝脸上的笑意几乎在瞬间凝固,眉宇间浮起肃杀之气,似乎这才是天子原本的样子。

歌舞笙箫戛然而止,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

正这时,陆乘渊上前揖道:“皇上!”

几乎同一瞬,魏知砚豁然起身,“皇后娘娘!”

陆乘渊对身后那四个字仿若无闻,径自道:“皇上,此事怪不得程耿星,要怪就怪臣平日里太过严苛。”

“哦?”景瑄帝敛眸看向陆乘渊,须臾,忽地勾唇一笑,“众卿都听听,这京中闻名的‘活阎王’竟自省起来了。”

皇帝这一笑,众人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