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秦渊大喜过望，端着药碗柔声劝道：“乖，把药喝了烧才能退。”

可唐秋仅是睁开眼，根本没从噩梦中醒来。他茫然地望着浑浊的汤药，无端端哑着嗓子说：“我没有偷东西，你喂我什么我都没有偷……”

“阿渊会来救我的。”

“他会告诉你们的，我才没有……”

秦渊喂药的手一顿。

生病的人总是会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越是虚弱，越是会想起曾经的委屈难堪。

秦渊知道，那一年的唐秋是那么渴望自己的信任。然而彼时的他若非投靠了皇后，就连四执库的牢房都进不去，何谈救人？

唐秋是那样期待地渴望秦渊的到来。

然而自己却最终只给了他漠然的回应。

秦渊心如刀绞，紧紧搂着唐秋，哑声忏悔：“你那个阿渊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等他做什么呢？”

“不许你说阿渊……”唐秋抬起虚弱的手在秦渊腿上锤了两下，和羽毛落在膝上是同样的重量。

“我只看见他们打了你。”秦渊贴着唐秋，轻轻吻着他的颈侧，喃道，“他们还喂了你什么？”

“滚油还是辣椒水？”

听到这些词汇，唐秋的身子明显一颤，眼圈水汪汪惊恐盯着面前的汤药。

哀声告饶：“别碰我……”

“我喝、喝……”

他又惊又怕，哆嗦着从秦渊手里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咳咳……”

身边的人适时递来一枚糖雪球，被他舌尖一勾便缴进了嘴里。

甜蜜的口感逐渐驱散苦涩。

“谢谢。”他低声道。

汤药很快见效，唐秋找回力气，迫不及待地脱离了那个怀抱。

看着秦渊的那张脸，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撑着身子慢吞吞地凑近，抽着鼻子轻轻嗅了嗅。

这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真的是阿渊啊……”

44蓄意勾引

劫后余生，唐秋靠在秦渊怀里听着他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压抑自己强烈的不安。他有太多的话想对秦渊说，可千丝万绪，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起点开口。

秦渊像宽慰惊梦的婴儿一般，轻轻地拍打他的脊背，让唐秋裹在温暖安全的气氛中，逐渐有了睡意。

他两天多水米未进，身子虚弱不堪。即便现在已经时过凌晨，御膳房早已封灶，秦渊还是差人做了些清粥小菜，给唐秋暖暖胃。

冯德清低眉顺眼地端着食物走进来，吓得刚有些昏昏欲睡的唐秋登时清醒，撑着床利落地拉开了自己与秦渊的距离。

冯德清放下饭菜，并未如同唐秋所预料那般严词训斥。反而眯了眯眼，一改往日笑面佛似的样子。

十分心痛：“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唐秋的模样是惨兮兮的，额头脸上都裹着纱布，右手也被竹枷套着避免骨头变形。听到冯德清说出疼惜的话，他自己先羞愧的垂下头。

“是、是我不好。”

“都是那些歹人的错，你有什么错？”秦渊示意冯德清先行离开，自己拿起釉色漂亮的天青碗。

粥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入口。他一面舀起粥喂过去，一面轻声哄道：“秋秋很乖，没有做错什么。”

他知道唐秋的性子敏感自卑，最怕给别人添麻烦。

哪怕这件事的受害者是他自己，唐秋心里一定也会觉得是他无端给旁人惹了灾祸。

因而秦渊极力地想用语言安抚唐秋，让他放下心里的自责。

唐秋的眼睛又干又涩，眼睑泛起病态的红，他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