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空空,显然毫无收获。
方才还得意的一张俏脸瞬间狰狞,韩玉阶堵着御膳房的大门咆哮。
“不在酒窖就进去搜,掘地三尺把那孽种给我找出来!”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唐秋忍无可忍猛地蓄力将高大的韩玉阶推了个趔趄。
“韩大监!我忍你许久了!”温驯惯了的人发起火来更加可怕,唐秋一声怒喝惊得四执库的人不敢冒犯。
韩玉阶扶墙站稳,不等反应便被唐秋一连串的质问打昏了头。
“你我同为中侍郎,职权并无上下,你单凭一句听闻便闯我府门分明是知法犯法自坏宫规。”
“若再闹下去我也陪着你闹不过再半个时辰便要奉呈各宫晚膳,耽搁了时间你韩大监陪我去主子那请罪么?”
“唐秋,好你个唐秋。”韩玉阶冷笑着,“你这软着骨头的人如今嘴倒是硬起来了。”
唐秋反唇相讥:“不比韩公,骨头也是硬的。”
同是卑躬屈膝的奴才,谁的脊梁又能挺直,谁的膝盖又不曾落地?
韩玉阶低沉地笑起来。
“唐秋,咱们来日方长。”
05皇后
好不容易把韩玉阶那个活阎罗打发走,唐秋满脑子雾水。
那孩子究竟去了哪?
四执库的人直奔酒窖,显然是一早就知道孩子被藏在那里的。
唐秋皱着眉,小脸上是显然易见的苦恼,他询问御膳房众下属:“可曾有谁见到韩公公所说的孩子?”
众人纷纷摇头。
唐秋的眉心拧的愈发紧了,他倏然冒出一个念头。
匆匆往自己房间奔去。
唐秋自小在御膳房长大,鼻子生得比旁人灵敏不少,还没进房门就嗅到屋子里不同以往的气味,只好满头黑线推门而入。
秦渊的贴身侍卫岑南正欲哭无泪地抱着个皱巴巴跟猴子似的婴儿在房内兜圈子。
“中、中侍郎你可回来啦”
岑南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二话不说就要把怀里的娃娃塞给唐秋。
这玩意就是个顶烫手的山芋,唐秋下意识躲开险些摔了那孩子,忙乱间反应过来伸手去接,还是把瘦巴巴的小玩意抱在了怀里。
“多谢岑护卫相助。”唐秋瞬息懂了一切。
悄无声息将孩子藏进常年不曾开启的酒窖,动手的人必然身手矫捷,能察觉到这一切并不动声色偷天换日的,御膳房上下除了岑南无人能够做到。
平素大大咧咧的岑南一挥手:“中侍郎要谢就谢皇上去吧,是他老人家吩咐我在这守着的。”
唐秋的眸子慌乱地往边上转了转,不敢接岑南的话了。
反倒是岑南瞧着熟睡的孩子乖得可爱,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皮包骨的脸蛋,随口问唐秋:“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然还是给我吧,等夜深人静我随便往哪个宫门口一扔。”
“不劳烦岑护卫!”唐秋一惊。
孩子生母正是贵妃宫中的素问姑娘,垂髫年纪时,宫女和小太监们是养在一处学规矩的,彼时天真无邪互相都是兄弟姐妹,唐秋与韩玉阶也有过一段感情颇深的时候。素问年长心善,分派出去后也没少帮扶旧时的弟弟们。
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唐秋难免有些感同身受的悲伤。
宫女私生的孩子被人称做孽障,轻则发往掖幽庭一生为贱奴,重则当场摔死全凭主子的心情。
唐秋不忍。
“私养幼童可是掉脑袋的事儿,何况还是这样出身的孩子。”岑南苦口婆心,“要不然你找皇上说说情?”
“不可以。”唐秋思绪纷飞,很快有了主意。
他把孩子暂且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