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咬着秦渊的肩膀发出无声的呜咽,秦渊的手也从他衣裳里抽离出来。
他把唐秋扶到椅子上坐好,替他搭上厚实的棉袍,自己拿过方巾将手擦净。
只穿着一身单薄随性的里衣,毫无顾虑地打开了门。
听见门的响动,秦执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几步并作一步冲到门前,身量挺拔比山巅孤松也不遑多让,眼中也激动地蕴着满天星辰,熠熠生辉。
紧接着,满腔热血的青年被寒风一把吹冷了心。
秦渊打开门出来,悠闲地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
“大半夜不睡跑别人窗下发什么疯?哦难道你没有老婆?”
秦执的脸色一会涨红,一会青紫。手指蜷缩在身侧,哆哆嗦嗦地握成个拳头。
“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
他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捏着拳头怒吼。
“呵。”秦渊轻蔑地笑笑,“我就在里面,你也没说不许别人听啊。”
“你、你!”秦执恍然惊觉相比无耻自己竟然不是兄长的对手,愤懑之余全是震惊,可面对一个位高权重又脸皮极厚的皇兄,他竟毫无对策。
只得打感情牌,从根源上彻底击溃对方。
“你不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要是我先遇见秋哥,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要是有本事就回二十几年前,把我塞回娘亲肚子里。”秦渊油盐不进,防御力极强,“净做这些青天白日梦有什么用?”
“我跟唐秋好上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吧?”
“你!你无耻!”小孩子被逼急了,也就只有那么两句没用的废话可以骂。
对秦渊来说,伤害近乎于无。
他抱着肩膀悠然靠近稚气未消的少年人,眸光戏谑,神情得意,骤然压低了声音。
“其实你喜欢唐秋我一点也不生气他那么好的人,当然值得更多人喜欢。”秦渊语重心长拍拍弟弟肩膀,给他致命一击,“何况,无论多少人爱他,他的选择永远只会是我。”
他笃定,没有丝毫疑虑。
那份泰然的自信,烧得未曾见过真正爱恋的年轻人满腔妒火。
秦渊转身回房,把失魂落魄的弟弟关在门外。
唐秋在里面自然把两个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凑上来给秦渊暖手,悄声说他:“好幼稚啊。”
秦渊挑眉,不无得意地哼声。
“怎么?他不是说我老了?”
其实秦渊也不过二十几岁,只是久居上位显得沉稳老成。
“才没有呢。”
唐秋回想着被对方弄得酸痛不敢动的双腿,在心中哀叹他究竟要多少年才能变老啊!
昼夜交替,天光大亮之时唐秋没在小院里看到秦执的身影,想来是自尊心遭受严重打击,直接走了。
这样也好。
唐秋不由得舒了口气,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剖白心意的年轻人。
吃过早饭唐秋去看了养的白胖的孩子,路过后院那间书房,见到岑北怀中抱剑屹立门前。
应当是秦渊又去同密室中的那人会面了。
秦渊筹谋的大事他不敢插手,匆匆路过去厢房逗弄孩子。
正如他所料,带着斗笠的黑袍人应约而来。
还不等秦渊张口,迫不及待汇报着自己掌握的消息:“纳兰老祖昨夜叩门入宫未能见你,一早已经回府。”
“往海疆去的信差也已经出发,只不过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个月。”
秦渊点头:“辛苦你。”
“宋攸之为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他既没有弱点你我便为他寻一个。”秦渊道,“不过我今次叫你是为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