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唐秋委屈不已,睫毛上挂着泪珠,抿着嘴唇,慢吞吞地将衫子穿到身上。白色的内衫将粉嫩的肚兜遮盖得一丝颜色都不能透出,唐秋反而羞耻感更胜。
那柔滑的布料触碰肌肤的每一寸都仿佛撩火。
纵然外人不知,可强烈的违和感,无边的羞耻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唐秋的精神。
秦渊把正经的衣服递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唐秋一件一件穿好。那视线极具穿透力,令唐秋无所遁形。
“走吧,去用午膳。”秦渊拉着唐秋滚烫的手,把怯成一只小兔的家伙拖出卧房,拉到了餐桌上。
唐秋蔫巴巴地不想动,明明穿得齐整利落。然而哪怕只是走动一步,他都惶恐是否肚兜露了颜色。
秦渊耐心地为他夹菜,唠叨着:“你看韩玉阶脸上的伤是不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听说是沈危楼给了好用的膏,我同姓沈的去要他偏说没有。”
唐秋心里不痛快,自然也不想让秦渊痛快。
他若是使性子耍手段,也能做得刁钻刻薄,让秦渊无从招架。
“要药膏做什么?难道您也嫌弃我满身的疤,入不了陛下的眼睛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渊窥探着唐秋的脸色,夹了块鲜嫩的鸡腿放在他碗中,小心陪着不是,“只是想把你好好养一养。”
唐秋把筷子一搁,更恼了。
“原来你从前根本没有用心养过我!”
秦渊防不胜防,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
“这些……都是韩玉阶教你的么?”
唐秋泪眼汪汪,起身欲走:“你还看不起我朋友!”
“我哪里有!”秦渊当真被冤枉死。
世人都道女子难缠,原来但凡是个人,有心纠缠便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瞧着那家伙饭也不吃,气哼哼地起身往门外去,秦渊急道:“你往哪去?”
“我去找韩玉阶。”唐秋恼得不行,怒放狠话,“找玉阶,教我怎么骂人!”
“快回来吃饭。”秦渊闻言失笑,摇头轻叹,“你找不见韩玉阶的,他已经被沈危楼带出宫去”
京郊的重山在春日中焕发新生,翠绿的颜色在阳光下惹人心痒。
一辆马车缓缓山脚停下,车厢里有人臭着脸扯开帘子。
“姓沈的,你再不说话我就跳车了……”
韩玉阶暴躁发言了一半,骤然收声。
只见眼前排列整齐数十人马,无不肩宽腿长,身形英伟。
却个个身带蛮横的草莽气。
沈危楼跳下驾车的位置,也不管是否韩玉阶心中所愿,只顾对着他笑:“这些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你知道我常年在边疆,还有些没能来京的等过段时间介绍给你认识。”
“我认识他们做什么?”韩玉阶卷着秀气的眉,怒容满面,“快些送我回去。”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韩大监吧”那伙粗人却浑不顾韩玉阶的意愿,连沈危楼都挤到边上,一窝蜂似的冲上来,仿佛观赏什么天下奇珍。
“听说你把太后那个老妖婆耍得团团转。”
“忍辱负重,谋定而后动,实乃我辈不能及!”
“果然是比画上仙女还要漂亮的人……”
“滚开,都滚开。”沈危楼把粗手笨脚的一群人都推开,呵斥道,“斯文扫地,平素的教养都到哪去了?把人吓到都给老子回去挨军棍!”
这帮人都是他过命的兄弟,平素一同玩闹惯了,自然知道沈危楼不是个擅动私刑的人。说起话来也是没有尊卑之分。
“唉,将军,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从前不都是您老人家自己说咱们当兵的越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