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这张臭脸好像要吃人。”
秦渊话头一窒。
紧接着冷笑一声:“挑唆我有什么用?若是看不过去,你亲自去找他们两个,叫他们不要挨在一处说话?”
沈危楼若是有这个胆量还不早冲上去?
用得着拐弯抹角在这里鼓动秦渊?
眼见阴谋被识破,沈危楼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烦躁地往外面瞧了瞧,唐秋笑魇如花韩玉阶虽然依旧冷着张脸,但也有一搭没一搭同唐秋说话。
看上去气氛不错。
他们这段日子也都是生死走过一遭,难得这般放松,沈危楼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好换了个话题。
“宋攸之现下软禁在府,你有什么打算?”
“孤连夜看了那些证物。”秦渊蹙眉摇头,“说起来你恐怕不信,若真是查起来连你都洗不脱。”
沈危楼难以置信,他同宋攸之说是生死之敌也不为过,怎得宋攸之的账单里还有他的份?
“你军中有个校尉原是犯了罪流放之人,假借身份入军后屡立战功,你大手一挥将罪给人抹了。”秦渊淡淡道。
“我惜才有何不可?再者说那校尉所犯也并非死罪。”沈危楼争辩道。
秦渊就知道他这个人只注重行伍,难怪同宋攸之的争斗总是落在下风。
“可你不知,他能改名换姓入军就是因为宋攸之收了他的银子。”
“什么?”沈危楼震惊无比。
秦渊接着道:“他当了校尉后收入颇丰,年年两份贺礼,一份给你一份给了宋攸之。”
“如此查下来,你逃得脱干系?”秦渊无奈,沉声道,“宋攸之行事一向如此,细查之下百官还真是都要给拖下水。”
“宋家自开朝以来就是肱骨栋梁,丹书铁券不知有多少,宋攸之定不得死罪。我亦答应过宋嫣,无论如何会留她父亲性命。”
沈危楼道:“若是不死,只怕他卷土重来。”
秦渊却摇了摇头。
宋攸之与纳兰明德那些往来的细枝末节,这世上唯有寥寥几人知晓。
时至此日,秦渊颇能笃定,宋攸之决计不会再生事端。
“他的心气散了,这番若不是将证据拱手送上,恐怕你我还真的拿他不住。”
“你心里有数,全听你的。”沈危楼也没多说什么,他心思仍在外面那两个人身上,状似无意地一瞥。
桌上甜糕没了大半。
韩玉阶靠在软榻上,合着眸子,吐息舒缓。
唐秋倒是精神好,趴在一旁捧着脸瞧他。
沈危楼从僻静处走出去,挥手屏退几个正要上前的小仆,接了他们手中绒毯,轻轻披在韩玉阶的身上。
回首就是狠狠一眼剜向唐秋。
“狗护食,别理他。”秦渊评价道,他俯身抱起唐秋,小笨蛋动作熟练两腿一夹,像是攀树一般牢牢挂在秦渊身上。
“人也见过了,我们回宫去?”
唐秋搂着秦渊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缓缓点了点头。
皇帝不顾旁人,抱着唐秋便走。
春日阳光正好,百花待放,心上人正在怀中。
他们身上枷锁已除,此后合该是天宽地阔,再无阻碍。
73名分
唐秋被秦渊抱回海晏殿,林太医来过替他换了背上的药膏,又被秦渊哄着吃了药,喂了饭。
对他照顾得简直比三岁的孩子还周到。
“玉阶伤得竟然比我还重,太后娘娘好狠的心。”唐秋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同秦渊抱怨,“不过还是纳兰将军最可怜,居然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现在伤势还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