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深溺温存,语气舒缓轻柔。
“那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当朝的皇后宋嫣,是你纳兰将军和我宋攸之的女儿。”
纳兰家拼死守护四十年,他自己倾尽全力忍辱负重二十年。
只为了保住这一个秘密。
纳兰明德的身子。
宋嫣的来历。
“宋攸之……”
他从生下来,就逃不脱这场噩梦。
宋攸之见他再无力反抗,满意地笑着将人抱起身,正往榻上走去。洗墨阁外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嘈杂的喧闹在宋府周遭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宋攸之并纳兰明德登时都是眸子一凛。
那人到了门外,焦急地敲门。
“大人!大人!十九爷领了京畿大营的兵马把咱们府上给围了!”
宋攸之一改方才怡然神色,狰狞冷笑。
“狗崽子,当初就不该留他活着。”
说着他将纳兰明德在床边放下,不顾对方抗拒,又在他脸侧轻吻。
“乖一点,等我回来。”
“你也不想,嫣儿的身世闹得天下皆知吧?”
与此同时,皇城开启重重门扉,亮刀出鞘之时已到。
沈危楼再也不用顾忌他和秦渊的暗盟,夜扣宫门,疾行而来。
唐秋也没敢回寝宫,同岑南在一处就在御书房外焦急地站着,他们尚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沈危楼披着战袍握着一狮一虎两柄长刀,满甲而来。
唐秋的忧心便又提了一大截。
层层叠叠的暗卫将御书房围拢,岑北出门迎接,沈危楼才全副武装地被接了进去。可唐秋往前凑了凑,那些人竟无一个阻拦,任由他长驱直入。
岑南还是候在外面,防着万中之一的不测。
“秦执那小子领着京畿大营的兵马把宋家给围了!”沈危楼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秦渊已经是焦头烂额,闻言更是险些断气。
纳兰明德失踪,不见人影。
虽说纳兰老祖咬定是宋攸之拿了人,纵观百官也唯有他嫌疑最大。
可这一切,终究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测。
京畿大营非皇帝不能调动,秦执私自调兵已是罪一;
毫无凭证,兵围大臣私宅,是罪二。
两相交加,即便是从宋府找到了纳兰将军,满朝文官也能将秦执置于死地。
若是更糟,倘若纳兰明德根本不在宋府……
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即刻差人拦住。”秦渊按着头,焦躁不堪,“不、岑北你亲自过去,若是十九不从,直接打晕了带走。”
岑北单膝跪地,郑重应声:“是。”
秦渊抬眸瞧着唐秋进门也没什么抗拒的表情,只是瞥了一眼,唐秋便心领神会地走了过去。他站在秦渊身后,轻轻替他按着肩膀。
云初酉也被暗卫带了下去,御书房里只剩下沈危楼他们三个人。
秦渊幽幽叹口气,看向沈危楼。
“你不该来,你这一进海晏殿,姓宋的他们即刻便明白你我的关系。”
“事情已到了这个时候,我以为已经没有再等的必要。”沈危楼道,“纳兰将军不只是宋攸之的旧情人,他更是封疆大吏,二十万兵马统帅。”
“倘若能坐实宋攸之私扣纳兰将军的罪责,不将他连根拔起也能让他大伤元气。事已至此,何须再加遮掩?”
“你意如何?”秦渊眉心紧锁,“难道你也想像秦执一般直接领兵闯了进去?”
“你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
沈危楼不解:“能有什么后果?只要你下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