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非所问,森然道:“宋攸之,别让我更恨你。”
“为何要恨我?”宋攸之浑不在意地笑笑,手掌穿过将军的腿湾,另一手拖着他的后颈,将身形壮硕的将军横抱起来。
往屋内走去。
“你就是因为恨我,才落得如此下场倘若你爱我,我有什么不依着你?”
他反咬一口,将错处全然怪罪在纳兰明德的身上。
将军难堪地挣扎,二人双双跌倒在窗边。
月光穿过窗柩,错落的光斑打在二人脸上,纳兰明德抬首凝视着与自己纠缠一生的人。烟尘往事,历历在目。
“我并非没有爱过你,是你自己觉得那心意不值一提。”他平静地说道。
宋攸之神色怔愣。
他何尝不知道纳兰明德的爱意如何温柔,被他爱上的人是如何幸运。
只有他知道。
可惜他前半生,追求功名追求权力。
当这些全然唾手可得之时,回首遥望方知与纳兰明德渐行渐远。
他不是没想过弥补,但明德的眼中已经再也没有了自己的身影。
他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遂了纳兰明德的心意谁叫他一心只想着离开自己?
“年少荒唐,错过了许多。”宋攸之很快收拾了情绪,满口利齿颠倒黑白,“但这些年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你还不满意?”
他所说的代价,大约只是因为纳兰明德远在海疆,数年不得相见吧。
冥顽不灵之人。
纳兰明德把头撇向一旁,不肯再看他一眼。
宋攸之也浑不在意。
他压在将军身上,轻手撩开他宽松的亵衣,手指点在肌肉紧实的小腹上。
“你不是恨我让嫣儿叫了别人娘亲?”
“这么久了你说,这儿会不会有了一个小嫣儿?”
方才心如死灰般撇开头的纳兰明德忽然间双目赤红,阴阳同体,珠胎暗结。对于始终以男人自视的纳兰明德而言,那是何等屈辱之事!
腰腹高耸,状如妖魔。
唯恐被人发现,如同蛇鼠般不见天日地躲在暗处。
更不要提分娩之时,九死一生。
“宋攸之!”
纳兰明德怒道:“你不如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杀你?”宋攸之呈病态癫狂,怜惜地捧着那张俊朗的脸。
只觉得他怒也好,悲也罢。
都是如此生动鲜活,惹人心动。
他宁可纳兰明德恨自己唾骂自己,也不想看见他沉默寡言心灯如灭的样子。
“你乖一些,等到年末的时候,嫣儿会回家省亲。到时候你就能从这高楼之上,见到嫣儿的身影”
“早些时候我拿了你送给她的年礼,还以为你回京会找我闹上一场,谁知你问都没问过一句。”
“你先别恼,我已经把东西给了她。”
“你人都在我这儿,比一百件礼物都宝贝。”
纳兰明德只觉得寒意缓缓蔓延全身,惊恐地回望。
“什么意思?你究竟打算关我多久?”
“宋攸之,你即便是疯也该有个限度!”
宋攸之眼中骤然腾起一团鬼火似的幽幽光亮,狠狠掐住了将军的脸。
“我早就疯了!”
“我差人拿了你的衣裳印信,沿着去往海疆的管道一路走等着月余后就会有人发现你纳兰将军的尸体。”
“海疆潮湿炎热怕是烂得只剩一把骨头到时候你纳兰明德就是个死人,除了我身边你哪都去不了。”
纳兰明德惊惧愤恨地瞪着他。
恨不得一口一口将他撕碎。
“除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