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秦渊的怀里愈发滚烫,睡梦之间他只觉得怀中仿佛捧了个火炉。撩人的火舌试图将他推远,火焰中还有人委屈地咕哝着。

秦渊猛地惊醒了。

哪是什么火盆,是唐秋蜷成一团烧得滚烫,还哼哼唧唧地、抢他的枕头、把他推远。

秦渊坐了起来,脑袋里轰地一声闪过一个念头。

他拍拍昏睡唐秋的脸,小声问:“唐秋,醒醒。”

“你好热,走开。”唐秋已经烧傻了,不然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他推开秦渊,反而手脚并用地抱住了秦渊的玉枕,滚烫的脸紧紧贴了上去。

“好热……”

“要凉……”

秦渊焦急不已。

他又拎住唐秋的耳朵,追问道:“你同我说实话,那碗药到底去哪了?”

11解药

太医院当值的是个年轻医官,平素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几次,深夜被征召已然吓得魂不附体。

领路的亲卫面色阴沉不苟言笑,海晏殿灯火通明,宫婢和内侍都在外殿乱作一团。

穿过雕满瑞兽的长亭,走过茶香清幽的耳室,才到皇帝的寝宫深处。

屏风上画着竹林贤聚图,挡住屋内大半光景。

岑北提着药箱和守在屏风外的冯德清对视了一眼,冯德清身为大内总管,素以笑面示人。

可若是笑意背后,那双眯得瞧不见缝隙的眼忽地泛起寒光,才会叫人更加恐惧。

“林太医,今日不巧事发突然,只能请您走一趟。”冯德清又细细点过药箱中的物件,声音不高不低,只是慢慢得别有深意。

“事情办好了,陛下自有重赏。”

倘若是出了纰漏,自然也不会轻绕了他。

小林太医心中一紧,忙不迭连声称是。

冯德清这才放他进了屏风里边,才看清屏风后的情况,林太医腿都软了。

一向衣冠齐整气宇不凡的年轻帝王乌发垂落,只草草穿了一件袍子坐在床沿,衣带系得不紧,大片胸膛和紧致修长的小腿都露出来。鞋子也没有穿,赤脚踩在地上。

显然已经慌到了极点。

龙床四周的明黄的帷幔都放下,将床上的一切严丝合缝地遮掩。只在帘幕交接的地方,伸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比起女子的丰腴柔嫩,更多了几分明晰的线条,瞧上去骨架更为宽大些。

那床上是个男人。

林太医心头巨震,明白自己已经知道这深宫里最见不得人的隐秘。

皇帝宠幸一个宦官。

前朝监察御史多次上书,细数历代宠宦所生的恶果,恳请陛下处置了狐媚惑主的太监。

只是这唐秋与历代权宦不同,他安分守己,从不插手朝堂上的事情。除却那些固守陈规的老顽固,并没有谁将他视作死敌。

加之并没有人能够亲自冲到皇帝的寝宫,看看今日他的床上是哪一个。因而御史的上书总是得不到回音,每每被当作针对后宫的捕风捉影,轻描淡写地翻过。

可是今天,他亲眼看见了。

只是一抬眸一转眼,林太医脑中思绪万千,把自己埋在哪老婆改嫁孩子跟谁姓都想好了。

那截手臂颤巍巍地往帘子里缩去,被满脸阴鸷的秦渊按住。

他分明脸色冰冷,眼神狠厉。仿佛下一秒就会提剑刺穿某人的心脏。可是对着唐秋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像不由自主地裹满了蓬松的棉花糖。

温柔得根本不像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

“乖一点。”

唐秋难捱地打了个哆嗦,从帘子里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了秦渊的衣角。

放下全部帷幔的床上几乎透不进光亮,他像是被困在蒸笼里,又闷又热,唯有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