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什么意思,孤委实不知啊。”秦渊表现得极其清白,眼睛里装满了无辜。
两手一摊,置身事外。
“你不是一直把御膳房那个当眼心肝似的宝贝着,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舍得到大殿让他被御史台指指点点了?”宋攸之质问。
秦渊无奈耸肩。
“情之所至,难以自控,没有道理。”
“无耻之尤!”宋攸之暴怒大喝,“当今天子,竟是个不要脸面的东西。”
脸皮对于秦渊来说从来都是身外之物。如果宋攸之认为他不要脸,那么秦渊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更不要脸。
外头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唐秋柔声细语的声音传进来:“陛下,奴才做了点奶糕,您要用些嘛?”
“快来。”秦渊不怀好意地斜睨着宋攸之,咧开嘴笑了,“正饿着。”
唐秋在海晏殿行走惯了,没有人挡他的路,自然也没有人来提点御书房里还有别人。唐秋得了允诺,边开门,边撒娇卖乖。
“都怪陛下今日不叫奴才早起,御膳房的鲜牛乳都被刘美人拿走了好不容易才抢回来这么一点……”
他兀地止住话头。
瞧见了眼前吹胡子瞪眼睛的宋攸之。
“宋宋宋、宋相万安……”小唐秋吓得两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见了唐秋,宋攸之更是两眼一黑。
唐秋一张阳光明媚的小脸登时变成个小苦瓜,把白生生的嫩奶糕举起来:“宋相,吃奶糕么?”
“滚开!”
宋攸之真是恨不得活劈了他。
唐秋夹着尾巴,忙不迭跑到秦渊身边,把食物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书桌上已然零零散散摆着数幅画作,是秦渊允诺给唐秋百十来幅画中的一小部分。秦渊自顾自地点着彩墨落笔,眼尾含笑瞥到那盘子奶糕上。
“喏”
他意图明显,要唐秋喂他。
唐秋正为了自己方才被外人听到大逆不道的话臊得耳朵都烧起来。即便明白了秦渊的意思,也不敢动手实施。
可秦渊不依不饶,眼睛盯着唐秋,手下的狼毫却不再作画,转而写下一行飘逸的小字。
“不喂的话,要亲你了。”
唐秋惊慌地躲远了两步,又唯恐自己躲远被宋攸之看见了画上的字,忙不迭挪转身子死死挡住宋相的视线。
继而忍着无边的羞耻,用手拾起盘中一块奶糕,哆哆嗦嗦递到秦渊唇边。
“陛下,请用。”
秦渊无耻笑纳,甚至用舌尖扫净了唐秋手指上沾着的椰蓉。
宋攸之感到眼睛被玷污,转身推门就要走可他推门不动,外面有力气远高于他的人死死抵着门。
宋相怒不可遏,转身对秦渊发难。
“你究竟什么意思!”
秦渊这次是彻底不装了,完全摊牌。
“宋相就安心留在这,等皇后和纳兰将军叙旧够了,自然请你出去。”
“这是臣的家事,你一定要插手?”宋攸之怒问。
秦渊吃着唐秋递过来的奶糕,冷冷地笑了:“你道是家事,将军怕并不愿意成为你宋家人吧。”
“若不是孤这次昏头,诓骗纳兰将军入京,恐怕宋相连方才那一面都不得见。”
“如此说来,宋相还是多念孤的好处罢。”
“不要脸。”宋攸之气得直接报以最直白的唾骂。
秦渊塞奶糕塞得两颊都鼓,戳着自己的脸示意唐秋。
唐秋现下可后悔死踏进这间屋子。可怜兮兮的用示弱的目光望向秦渊指望他网开一面。
“你想好不听话的后果。”秦渊寒声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