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秦渊这才信了。
那药汁瞧着漆黑如墨,猜也猜得到入口不会是什么好味道,端上去的时候唐秋便贴心地备了一盘糖莲子。
等秦渊眉头紧蹙英勇就义一般将药汁一饮而尽,他捡了一颗糖莲子紧忙递到秦渊唇边。
病恹恹的秦渊叼住了糖莲子,眼睛却一转,掐着唐秋的腰将人拖到自己身上,毫无顾忌地吻了下去。
汤药的苦涩和莲子的甜交织混乱,时隐时现。
唐秋不做挣扎闭着眼承受秦渊的攻势,一直到那颗莲子糖衣化尽只剩圆润的里瓤,秦渊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小唐秋擦着嘴,气喘吁吁,不满道:“又不怕我得病了吗?”
秦渊眉心一蹙。
“那等会你也给自己熬碗药预防一下。”
“讨厌鬼。”唐秋气得离他老远。
“先别恼。”秦渊身上没力气,说话也轻缓,“有桩事得托你办一下。”
唐秋就知道他没憋好话,三句话要开两句半的黄腔,挑眉反问:“干嘛,又叫我给你暖被窝?”
“中侍郎若是有这个意愿,孤当然乐意之至。”秦渊沉声笑了笑,“不过眼下是一桩正经事。”
“你说。”唐秋给自己塞了一颗糖莲子,坐直了身子。
秦渊从枕头下拿出一封写好的信笺递给唐秋,轻声细语地嘱托道:“明日叫岑北陪着你往养娃娃地府上去,岑北会发出信号,有人会从密道里来见你。”
唐秋接过信,迟疑道:“可是,你们有话说难道不能直接叫他进宫来谈么?”
“海晏殿并不是固若金汤,处处都是太后的耳目,唯一能算安全的只有寝宫深处他与孤说话只能在书房,一旦进了寝宫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此昭然天下。”
唐秋还是不懂:“既然这样,可以只叫岑北去啊,我掺和这种事只能捣乱。”
“那宅子对外称就是给你买的,只有你去才名正言顺。”秦渊深深道,“唐秋,纳兰明德最快后天就要入京,明日这封信一定要送到。”
“我明白了。”唐秋捏着信,应声,“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夜色悄然降临,月亮挂上树梢。
四方天地暗沉,合宫寂静,不见人烟。
慈懿宫夜开宫门,身披黑袍的老者身躬而入。
宫女指引着前路,将老者引到太后面前。
太后生出两鬓白发,眼尾皱纹明显,已露颓色。
“窦太医。”她抬声含笑,看着跪伏在地两股战战的沧桑老人,轻声问道,“今儿给陛下看诊,可有什么收获?”
窦太医伏地不起,声音喑哑。
“老朽已向陛下请辞归乡,还请太后娘娘高抬贵手。”
“哀家明白。”她笑,“哀家当年怀着太子时多亏窦太医的照拂,这等恩情哀家不会忘记。”
“哀家作为母亲只是担心儿子的身体,窦太医何必如此惶恐?”
“陛下只是微染风寒,太后娘娘不必忧心。”窦太医诚恐道。
“既然无恙,院丞何故连夜请辞?”太后语气悠然,全无半点狠厉的声调,缓缓摩挲修长保养得当的手指。
窦太医伏地不语。
“院丞既要走,哀家自然不会阻拦。不过令郎高居工部督造可愿随你一同归隐?”
六部唯宋攸之马首是瞻,窦太医的儿子尚在任上。若是随便寻个由头处置,对宋家而言易如反掌。
“你决口不言,其实已告诉哀家所需之事。”太后笑着,“窦太医,有些事你既不肯告诉哀家,那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窦太医猛地起身,骤然磕下一个响头。
“太后娘娘,当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