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端收紧双手,薄唇紧抿,转而跟同她看向宣立。
“离经叛道也不失为一种大道,我们为她欢喜,也为自己爱这样的息息所欢喜。”
沈盈息垂眸,“宣立,你不必说了。我来告诉你原本如何,原本就是这样。师尊待我是师长者对弟子的正常爱护,你待我亦然如此,我待你们更是如此!”
“……”
宣立和守端同时沉默地看着沈盈息。
他们的目光又沉又静,像是在说,看,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
又似乎在说,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从来不说。
沈盈息偏过脸,不去看他们的眼神。
她冷声说:“我有自己的法子解决天道。你们只管像从前那样修行,假装不知就好了。”
宣立轻轻地转过她的脸颊,“息息,你在说什么呢?”
沈盈息面色冷静,眼神清寒,“我不是你们谁眼里的孩子,我沈盈息行止有规,自负因果,修行千年来一贯如此!宣立,多谢你不顾后果为我解卦,若我能前知,早百年前便不会与你结交,但还是多谢。谢礼我自给你取来。”
说罢,对宣立掐诀行礼,“若真心爱护,请当我已死了,此后如何,勿要再管。”
宣立怔忪,“息息,你不能总是拒绝旁人的诚心。”
“我能。”
沈盈息直起腰身,轻轻拿下宣立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
“正如你所说,我现在正走在一条离经叛道的路上。”
“不受掣肘。”
守端打破静寂,“盈息”
沈盈息打断他,眸光转过去,竟是比他这位无情道仙尊还冷的眼神,“我没有担忧牵连谁。事已至此,诸位各扫门前雪便算不辜负我们相识一场。但若是恨我,那就尽往我身侧搅缠好了。”
“息息,你不能对自己这样不公平。”
“宣立,在你眼里我既是个孩子,那么孩子就是不屑于公平的。”
说罢,沈盈息挥出剑光,其光芒刺目,不可逼视。
宣立和守端视线被此光逼成一片空茫,待白光消散之时,沈盈息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息息!”宣立方抬起脚,腰间倏地掉下一枚莹蓝圆珠。
“此丹可抵天雷。宣立,多保重。”
耳边响起沈盈息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但宣立和守端都知道,此时的沈盈息可能已到了万里之外了。
“息息……”
宣立俯身,拿起珠子,长睫垂颤,“还这幅死不悔改的犟种性子。”
一袭黑衣的守端行至她身侧,望着她手中的蓝珠,“我欲求卦,仙子允吗?”
没了沈盈息,宣立的笑便显得有些冷淡。
她皮笑肉不笑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求什么。”
“允吗?”
宣立:“若无息息临别此言,我可以不要酬报为你卜卦,刚才已经说这么多了,本来也就不再怕天雷。”
“但是我现在要好好保重自己。”
守端波澜不惊,“好。”
取下腰间芥子囊,将其中一柄八卦镜拿出。
守端道:“此镜可抵三道天雷,本是五百年前为盈息备的,当初盈息她……现在转赠与仙子。”
宣立并未第一时间接过八卦镜,她眯起眼看向守端,“仙尊不必如此,我与仙尊的交情还不至于能交付如此宝物的程度。”
守端长睫垂下,盖住金眸情绪,“仙子是盈息的至交好友,此物本是盈息的,她如今收到也只会再给你。”
“你还在愧疚当初?”
宣立一语中的。
守端闻言,沉默良久,方低沉着声道:“我愧对盈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