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便默默纳入心底。

“师尊护我道途,我自当酬报您。”

“苦师尊之苦,忧师尊之忧,您既孤身难破心魔,弟子便大胆僭越这一回。毕竟,吾道不孤。”

守端唇瓣紧抿,“为何要说这些……?”

一腔死别前的肺腑意味。

“因为上次飞升,与师尊的交待太少。”

这次不妨多些。

毕竟再别,便真的是永别了。

沈盈息继续说:“无情道心魔说穿不过一个欲字。您压抑守淳多年,守淳成了剑灵也还气焰不消,不妨改堵为疏,或能成事。”

“我虽无心魔,但却也需做破心魔一样的事。我与师尊又同修无情道,同根同源,同度欲关、共同突破再合适不过。”

“只是师尊现还接受不了,我不勉强。今日你我师徒深谈一场,日后便是不见,也不会再有遗憾。”

冰冷的心陡然颤了两颤。

她永远这样,能用轻飘飘两句话撬动人心底的坚冰。

守端启唇欲言,身后却传来沈盈息的告辞。

“师尊不必为我今日所言烦扰,您说的对,弟子有许多选择,实是不必勉强您。”

“此次飞升与否,盈息都祝您破心中魔贼。”

说罢,一道剑光乍起,原地又哪还有她的身影。

守端终于转过身。

望着空荡荡的洞府,他闭起金眸,将所有情绪深深掩埋。

“……你自宅心光明,便以为旁人亦是如此。”

“魔障既生,焉能澄明。”

……

翌日。

沈盈息出关的讯息已传遍了修真界。

她正于蓝玉/洞府前静候守琅,一道飞剑信便传至府外。

沈盈息挥袖,放了那道飞剑信进内。

“仙君,有一自称为您故友的药修求见。”

这道飞剑信尚未回复,阵法外又一道新信。

“仙君,有一自称为您故人的合欢宗修士求见。”

沈盈息微顿,一齐回道:“问清姓名。”

两道飞剑信的回复下一息便现在阵法外,“药修自称纪和致,合欢宗那位唤为慜之。”

是昨日的两个修士。

沈盈息对这二位的异样还记忆犹新,她顿了下,回道:“不允。”

“是。”

处理外两道飞信,紧接着又进了好几道飞剑。

“仙君,卦宗宗主求见。”

“……炼器宗明穆求见。”

“……宣立仙子求见……”

飞剑信一道接着一道。

沈盈息蹙眉,回道:“今日除合欢宗宗主守琅,其余人皆不见。”

回罢,思及自己魁首身份,终于还是添了句:“向众同仁道,本君将于七日后前往了身城,欲论道者可往。”

“遵命。”

“仙君。”

飞剑信方停歇,守琅已于府外现身。

沈盈息对他颔首,请他坐下。

守琅笑容温柔,在她对面落座。

沈盈息指尖微点,两杯香气四溢的灵茶便现在二人面前。

半杯茶清叙的时辰,沈盈息将话题引入爱欲之争。

守琅端茶的手一顿,从雾气萦绕里抬起丰秀的眉眼,看向沈盈息。

“仙君是有……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