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夫着实不瘦弱,背肌坚阔,窄腰翘臀, 抬臂间肌肉轮廓鲜明,线条流畅有力。
“好一幅月下美人图。”她笑道。
纪和致动作微顿,转过身来, 山眉山眼,侧影优美。
青丝如瀑泄在肩上,侧脸时半掩映着白皙面颊,更显动人。
“怎么出来了,外间冷得很。”纪和致温声劝阻, 沾湿半透的衣裳随着回身的动作微微晃动。
“不出来, 怎见如斯美人?”她走到他面前, 笑着, 纤纤手指从男人精致的锁骨抚过。
指腹流连几许,落到那丰硕的胸膛之前,停下, 施加了些许力道摁住。
“纪大夫,”少女抵着他的胸膛,倾身轻笑,“您这夜深夜凉的, 穿着衣裳沐浴, 是要……做什么吗?”
纪和致眼睫微垂,少女启唇间温热的吐息落在冰凉的胸前, 花香一般萦绕。
他蜷起泛红的指骨,清黑的一双眸望着沈盈息:“息息希望……我做何事?”
“哈哈……”沈盈息一下笑倒在男人怀里,手掌拍打了两下纪和致的肩膀,笑得眼眸弯弯:“和致,你太可爱了。”
纪和致一怔,双手下意识扶住少女的腰,稳住她笑得颤抖的身子,“何、意?”
沈盈息边笑边道:“你这伎俩……哈哈……都从哪儿学的?还希望我什么,还穿衣服洗澡哈哈哈……”
“我,”纪大夫哑然了一瞬,而后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里,闷声道:“想让息息开心。”
再重新看向他。
重新认真地看着他。
“伎俩是有些……拙劣,”纪大夫难得有些赧然,耳根又红又热,埋在少女颈间未起身,“邯郸学步了罢,息息。”
“噗嗤,”沈盈息揉了揉纪大夫红了一圈的耳朵,“纪大夫,你忘了件事。”
纪和致抬起头,“何事?”
沈盈息捧起青年的俊脸,用鼻尖蹭了下他的,“我们成亲了呀,夫君?”
纪和致的身子忽地一震,他侧过头去,眼睫剧烈地抖颤起来。
“好几日都不曾提……我还以为,你在玩笑……”纪大夫抿着唇说。
沈盈息忍不住把他的脸捧正,“但你连这种玩笑都能接受,当初还说什么,不会放过我……真是色厉内荏啊,纪大夫。”
纪和致眼睫微抬,“所以我们?”
望见青年抬起的眼神,沈盈息不由一顿,纪大夫的少年气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他做少年,她便笑得包容:“想确认么?”
双臂轻轻环住男人的长颈,少女仰眸:“可怜但善良的纪大夫房间让给病人了,作为主人,我似乎该慷慨地”
“与君同席。”
月银流转,天地同辉。
和沈盈息一堂之隔的房间,原先是纪和致的住处,如今成了明穆的。
他月至中天尚且未睡,临院的窗棂开着一条缝隙。
红眸在缝隙的黑暗中闪烁着两点冰冷的猩光。
院中早已无人,男人不过是在空看。
目光幽沉,在这幽暗的注视下,似乎连满院月银都黯淡了几分。
留微理的笑声悠悠响起:“果然少女心思变幻复杂,难以定断,谁知她真喜欢这个大夫呢。”
明穆缓缓收回视线,“再喜欢,死了也就不会喜欢了。”
上官慜之如今尸骨何在,何人记得。
“孩子的喜欢,”男人的声音醇厚低沉,“总是一段间一段的。”
远在京宫的国师低哑轻笑:“就是不知这一段一段的喜欢,最后到底能不能轮到你,您说呢,穆叔?”
对于留微理的嘲讽,明穆眼睫轻垂,神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