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多少是对家主的新夫君少了些敌意。
沈盈息身子好了后,依旧喜欢进山探幽,纪和致总也不放心,便借采药之名跟着她。
阿仓留着看家,他们很是放心,故而二人总在午间走,傍晚才回。
这日傍晚,阿仓抱剑静立在院门,望着林口,等待他家主的身影出现。
林间小路的尽头慢慢升出一道身影,阿仓眉目一动,正要上前,却见是纪和致。
他又眯起眸,看着纪和致扶着个精壮男人慢慢走出,家主缀在他们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手中的长草。
阿仓掠过纪和致,径直走向沈盈息。
少女扔掉草,摊开两手给近卫展示她两手的鲜血,并辅以笑容:“阿仓,我们救了个人回来。”
阿仓嗯了声,撕下自己的衣布为少女擦手。
沈盈息笑叹了声:“阿仓,我们可能要惹麻烦了。”
阿仓不管麻烦不麻烦,擦完少女手上的血,发现她没受伤,他就松了口气,眉眼沉稳地看向她:“家主,是谁么?”
“不是谁,”沈盈息唔了声,“是皇帝,或许说是,流亡皇帝?”
第050章 第 50 章
第50章
“死了吗?”
沈盈息倚着门, 抱臂看向床上闭眼的男人。
纪和致坐在床侧,放下诊脉的手, “情况不大好。”
“那看来京城的情况也不大好呢, ”少女放下手臂,走到纪和致身旁,弯腰近距离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皇帝都被追杀到这儿了啊。”
纪和致微微颔首,温和微笑道:“令兄倒深谙兵贵神速之理。”
沈盈息瞥他一眼,“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蒋事珖和阿仓不会跟纪和致说他们的大计的。
她更无意提及。
“依从三言两语, 管中窥豹罢了,”纪和致看着少女,端丽眉眼舒展,笑如春风:“天下姓谁,与我无关。总之大夫便是救人的, 致也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普通大夫罢了。”
沈盈息扶上纪和致的肩膀, 横坐在他腿上, 俯身笑视青年:“纪大夫, 你无所谓的话,那这位……我们救是不救呢?”
青年伸出手掌,扣住少女纤腰, “作为大夫,我得救倒在我眼前的所有人。”
沈盈息好整以暇,“可是?”
纪和致眼光清正,将少女揽进怀中, 抵着她的额头道:“息息, 没有可是。纪大夫从不杀自己的病人。”
他娘姓纪,是纪大夫。他爹姓纪, 是纪大夫。
纪姓一门从不杀自己的病人。
少女并未露出失望的神色,弯起眸,反抵住青年额头蹭了蹭,“纪大夫,你们家家风挺正啊。”
“他们给我留下的东西很少,”纪大夫笑眸微微,闻着少女发间的清香,“这是一件。”
已经缝进他血肉里的一件遗产。
静了会儿,纪和致轻声道:“息息,我会尽快治好他。”
沈盈息失笑,“然后顺理成章地杀了他?”
“嗯,”纪大夫语气淡淡的,“不是病人后,便可杀了。”
辛辛苦苦救回来的命,却丝毫不吝啬地转头就杀。
沈盈息顿了下,撑着男人的肩膀退开点距离,望着他清正的眉眼,“纪大夫,您说这话是不是似乎不太合适?”
话音将落,便感受到腰后的大手在不动声色地控紧。
纪和致抬起的双眸黑而沉静,看不出异样:“息息更喜欢我说合适的话,那样,我也……”
沈盈息微挑眉。
“为我改变?”
“抱歉,”纪和致抿唇,“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