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恐惧的眼球神经质地朝着左右查探。

他想到了乔允南的的病,眼下的他最需要一把能够随时放倒男人的武器。

只可惜,这间地下室空旷无比,除却一袋袋垃圾、以及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几乎什么都没有。

许是?看到青年害怕恐惧他的模样,乔允南忍不住抠挖着指节,小?步小?步地行至丈夫面前?,他的眼神不安、腼腆极了,甚至给人一种无辜的单纯之感。

他细声?细气地近乎哀求地对青年道:“老?公,这里很脏的,你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说着说着,语气陡然一变,近乎尖锐地盯着蜷缩的陈沐白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又来勾引你了?”

江让头颅发麻,心?口寒意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可他不说话,乔允南却愈发地低声?下气了。

男人的身体中?像是?藏了两个灵魂一般,面对旁人,他尖锐而疯癫,面对江让,他柔软可怜的像是?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一般。

乔允南小?心?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丈夫,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细声?道:“老?公,你别不理我?,我?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好不好?”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江让近乎应激性地半呕了一声?,青年咳嗽得满脸通红,乔允南在一畔看着,着急得不行,却又碍于丈夫的态度不敢上前?。

好半晌,江让才?勉强稳定情绪,半弓着腰,咬着牙阴沉道:“......乔允南,我?问?你,你这段时间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肉?”

男人闻言顿时迟疑了片刻,他分明知道江让在问?什么、也清楚丈夫大约是?亲眼看见了,可他依旧湿着眼眶,小?声?软弱道:“是?鹿肉啊,老?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

他正?说着,却忽地听到耳畔传来一道风声?。

“啪”

刺耳的一巴掌将他的脸颊都扇得偏过了几分,大片红肿瞬间浮起。

江让的声?音冷而沉:“说实话。”

可乔允南被打了却开始小?声?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像是?自喉管间钻出的一般。

男人嘴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瞬,他死死盯着青年,微笑道:“就是?鹿肉啊,老?公,你真的误会我?了......”

江让已?然忍无可忍,他咬着牙,气得浑身哆嗦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乔允南,我?都看见了,你他吗在割你自己的肉给我?吃,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

青年骂得面泛潮红,那近乎憎恶的表情戳痛了男人,乔允南突然不笑了。

他开始哭起来,他哭得像是?一条滑腻腻的、即将死亡的白鱼。

男人牙齿打战,眼眶通红,一字一句、近乎发泄一般地疯癫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江让,我?还能怎么办?”

“如果你还爱着我?,我?根本就不用这样啊,都是?你逼的”

说着他抹了抹眼泪,嘶哑着喃喃道:“老?公,吃一点没关系的,这是?我?求的土方子,只要吃几次就够了,只要吃下去,你就会继续爱我?了。老?公,阿让,江小?让,我?们当初结婚不是?发过誓吗?你说过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会永远爱我?的,你不能骗我?”

警笛声?已?经彻底清晰了起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数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已?经包围了半个地下室,而最后走进来的,则是?发丝近白的乔父。

乔父看上去整个人都老?了很多,他慢慢走上前?,一巴掌朝着乔允南的脸扇了下去。

“畜生,”中?年男人咳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