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鹊语塞,“学长,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忙。”

兰时序却一脸正经,“学长也是要放假的。”

“......我只是去公学挖客户的陪葬品。”

兰时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斟酌了一下用词,“小鹊的客户也......很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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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公学的大门口。

兰时序出示了证件,没有被阻拦,倒是席鹊被门卫拦了下来。

“你的公学制服呢?”

席鹊额角冒出青筋,“我不是学生,证件没带。”

那青年模样的门卫一脸怀疑地打量席鹊,最后哼笑,“少来,别以为弄个非主流挡脸头发我就认不出了。”

“也别想拿家世来压我,哥哥我也是豪门权贵,少走五十年弯路而已。”

“不穿制服不许进,矮冬瓜小屁孩跟我玩什么聊斋!”

“你踏马的!”席鹊一脚就要踹过去。

本来今天被塞了一肚子早饭火气就大,还有不长眼的傻逼。

也不去打听打听,他这辈子除了学长,忍过谁!

兰时序赶忙从后环抱住人腰,制止人的飞踹,“冷静冷静小鹊,不知者无罪,生气对身体不好!”

怀里的人力道大得出奇,他一度拖不住,只感觉自己抱了只炸毛的小动物。

明明是单薄的小身板,却能爆发出恐怖的力气。

最后还是公学的主任收到兰时序前来的消息,匆匆赶到,解决了这通矛盾。

那不走弯路的青年在听清席鹊的名字之后人傻了,注意到席鹊一直死死盯着他,眼眶都吓红了。

“席...爷爷,你是我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兰时序失笑,一把牵住还在龇牙咧嘴的席鹊的手,“没事,一个小误会而已,我们先进去了。”

看着兰时序将席鹊牵走,青年吊着的气松下,直接软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

“我只是工作想走捷径,寿命可不想.......”

“都说兰时序祖上有训狗大师,我算是信了。”

“草大爷的,辞职,现在就回去啃老!”

公学内,当年带过两人的主任笑呵呵看着两人,“时序都五年没回来了,今天是来学校看看的?”

兰时序轻笑,“嗯,学校这几年变化挺大的。”

然后他意识到主任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小鹊这些年经常回学校?”

主任一愣,没想到对方能敏锐成这样,下意识看了眼席鹊,“嗯......席鹊他的确是回来过几次。”

席鹊两只眼睛透过发丝幽幽盯着主任。

已经快五十岁的主任目移,朝兰时序后面挪了挪。

兰时序若有所思,看向席鹊,“小鹊不是要取东西吗。”

席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又的确是来给自己的倒霉客户挖藏起来的陪葬品的。

“那我去了。”

看着席鹊离开,主任擦了擦额角的汗,半开玩笑半感慨道:“也就只有你能管住他了。”

“此言夸张了。”兰时序温声道:“我也只是有幸得到小鹊信赖,能够说上几句话罢了。”

“都长大了啊。”主任很是骄傲,“当初就觉得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

兰时序看过去,“那小鹊呢?”

主任一顿,“席鹊也有出息,不输给你。”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

主任深深看了眼兰时序,妥协般叹了口气。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就是太执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