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快如闪电,李二狗在茶馆里被抓个正着,作坊里,那个神秘的账房竟是陈昌早年遣散的一个哑巴老仆!多尔衮等人心动迅速,将来不及销毁的流水账本被一并擒获。
从作坊地窖潮湿墙缝里抠出、用油布包裹的账本残页上,清晰地记载着大笔来源不明资金的注入!更令人胆寒的是,其中赫然夹杂着几页记录着采购硝石、硫磺分量远超标及几味在太医院和药典上被严格管制的麻药如洋金花等的清单。
这些材料的用处被模糊注为“皂角脱色去味实验所需”,但数量远超正常生产需求,更有一个代号“黑药坊”!
这已经超越了贪腐,陈昌利用织造司的渠道,不仅在洗钱,更在暗中囤积管制物资!
尤其那些硝磺和管制麻药,结合‘黑药坊’代号,令人立刻联想到前明宫廷臭名昭著的‘秘药局’。
那曾是制造宫廷阴谋毒药、黑火器、以及各种隐秘武器的罪恶渊薮!
木苔收到多尔衮密报的同时,她手腕上那枚青玉葫芦吊坠也微微灼热起来。她展开一张塞在御赐点心盒子夹层里的、用“妇幼会”密语写就的绝密短笺:
“日化厂第七小坊(崇文门皂角),异常原料流入,疑硝磺、管制麻药,流向不明。”
“代号‘黑药坊’。追查者曾见带青蛇刺青之人出没第七坊后街粮行,刺青样式与前明东厂余孽旧记号吻合!另,‘妇幼会’慈幼院医所曾接收两起孩童接触不明药粉致幻抽搐案,似与流落市井的‘黑药粉’气味类同。疑有关联。”
两道信息瞬间合并,前朝余孽!她虽然早知道他们没死透,但没想到他们有胆子会将手伸到内务府,将内务府弄成了他们贪腐旧渠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她猛地攥紧短笺,声音带着毁灭的寒冰,“睿亲王,那作坊只是冰山一角,查!给我顺着皂角厂的线,往更黑、更深、更见不得光的‘黑药坊’里查!把当年东厂那些地洞里见不得光的耗子,连它们的鼠爹鼠爷,统统给哀家挖出来,曝晒在阳光下挫骨扬灰。”
她不再犹豫,直接启用“妇幼会”的最高权限:
“和达春说一声。”她对身边侍立的苏茉儿下达密令,“动用所有在京城三教九流、医馆药铺、慈幼堂的暗线,盯死所有异常药味流通。”
“另查找前明东厂余孽,尤其是与内务府在册工匠、前明俘虏或旧仆役有关联的人员,把‘黑药坊’的位置……挖出来!”她顿了顿,补充道,“通知乌苏,提高警惕。若发现有人对……静怡斋或百工堂附近流出的东西感兴趣……尤其是药味相关的,立刻锁拿。”
苏麻喇姑眼神一凛,无声领命而去。
而就在孟古青“探望”过百工堂后不久,静怡斋库房里,她分装药粉的过程也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化学变化。
王太医今日留了个课后作业,让她自行配比一份基础伤药以三七为主(止血),辅以少量冰片(清热止痛)、白芨(生肌),比例自调,要求写明理由。
孟古青起初很不耐烦,但看着那些瓶罐药粉,想起百工堂里顺崽关于“根脚”“模型”的比喻,她竟鬼使神差地想尝试一下比例的变化会如何,她先按王太医大概提过的标准比例配了一份。
想了想,又觉得三七粉似乎不够“凶”,她直觉认为止血就得猛,便又加了小半勺。
再想想,又觉得冰片味道大且凉,怕伤兵用了不舒服,减了一点量。
最后,她无意识地多加了一点点甘草粉,琪琪格说甜的,算是尝试调和苦涩感?
她看着分装在三个小罐子里、标注了“试一号”“试二号”“试三号”的药粉样品,一号标准,二号多加三七减冰片,三号标准基础上调高了甘草比例,心中涌起一种类似在百工堂看到模型运转成功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