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昱鸾的提醒众人才将目光放在烤的香喷喷的兔肉上,伙计们拿刀割好后一行人连忙急着分起来,吃的热火朝天。
言云衿接过昱鸾递来的肉,低头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一片苦涩。
最后一只山鸡被分完,后院内一片狼藉。
众人接连吃完了碗里的肉,起身各自找趁手的工具去打扫残局。
言云衿收了地上的蒲团,准备叫人备马车回府。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四周安安静静,连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没一会儿,书院门前停下了一辆马车。
言云衿正欲上前,见马车车帘被人撩开,父亲言阅正朝她在的方向看过来道:“妍妍,上车。”
言云衿愣了一下,随即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前没挂写着言字的灯笼,应当是不愿引人注意。
司礼监的福掌印被抓之后,做过的许多事得到了彻查,连同当初以锦衣卫被害来设计言阁老的事都尽数被查清。
皇帝将三法司审讯结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布,她父亲解除了嫌疑,自是不必在禁足于府中。
言阅将车上的氅衣递给她,道:“天晚了,最近外面不太平爹爹便想来接接你。”
言云衿笑笑柔声道:“多谢爹爹。”
马车朝言府的方向平稳前行着,言阅朝车外看了一眼,缓缓开口道:“延卿的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话今日不止一个人问她了,言云衿没做多思考说:“需得先看三法司那边要定什么罪。”
言阅欲言又止,眼睫向下沉声道:“此事事关先帝和当朝太后,即使民间为此怨声载道,朝中官员屡屡请旨,陛下也不得不顾念皇室颜面谨慎行事。”
言云衿抬头看向自己父亲,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像是已经猜到了或者知晓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依爹爹之见,陛下会如何处理此事。”
“若是重审此案就代表着承认先帝当年犯下了错事,也承认一朝太后有残害忠良的嫌疑。陛下即便同你姑母有再多不合,终究是家事不可牵扯到国事上来。爹爹以为,陛下即使重审,也只会化繁为简将罪责推至司礼监人身上。你姑母倘若此时收手放权回宫颐养天年,不过问前朝事,兴许还能自保。”
言云衿抿了抿唇,道:“那谢延卿呢?”
言阅叹了口气,“我就是怕这个,总要有人替太后来顶罪,我担心延卿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陛下和你姑母之间的牺牲品。”
言云衿闭紧双眼,衣袖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同她预想的一样,谢延卿就是以自己为饵,引导朝廷重审麓安惨案的同时,牺牲自己来保全她与她的家人。
两辈子,最终还是走上了同一条路。
说好了要爱惜自己好好活着,都是哄她的混账话。
言阅见自己女儿面色惨白半晌不说话,担忧道:“妍妍,你没事吧?”
言云衿掐着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叹息道:“爹爹先前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言阅抬眼道:“你是说替钟太傅正名?当然作数,等三法司那边当堂公审时,我自会前去将当年所知的一切交代清楚。”
“那女儿还有一件事要求爹爹。”
“你说。”
言云衿垂下头,说:“谢延卿他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护我们一家人安全无虞,我们更是不该辜负了他的努力,爹爹您是一家之主,又是姑母的嫡亲兄长,您说的话姑母多少会听一些。”
“姑母性子一向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女儿深知她这一点,打定了主意是谁都劝不动的。所以女儿一直以来都瞒着姑母和夫君一起从中周旋,企图阻碍姑母的计划执行。女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