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宥吟觉得奇怪,老人?去世她?没有难过的神奇,还说出这?样的话。

董芳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我和我爸关系很?不好的。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我和前夫结婚前就跟我家?里人?闹得很?僵,把你生下来以后我又生了场大病,前夫、也就是你爸跑了以后,那老头看?到你是女孩又怕养不起孩子,就瞒着我偷偷把你扔了。这?些你是知道的。”

她?轻描淡写,“所以我才说他死了你也不用过来,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饭桌上?谈这?样的话题,董芳的丈夫高至竹觉得气氛太过凝重,在?桌子下捏了她?一把。

“诶宥吟,来尝尝这?个干椒鸡,我们这?的特色。”

祝宥吟抬起水汪汪的眸子,随口问,“那我还有其他家?人?吗?

董芳见她?这?副模样,后悔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这?孩子不像自己,脾气好、性子柔。

她?无奈,“我前夫啊,不过他也死了。”

高至竹诶了一声,“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

他看?向祝宥吟解释,“没死,在?国?外的工地打工,听?说是结婚有小?孩了,反正这?些年?没见他回原城。”

祝宥吟只?是哦了一声。比起父亲,她?更愿意听?一些关于董芳的事情。听?蔡淑说过,她?年?轻时辗转在?各地寻找过自己,可却在?她?们母女第一次见面后,对自己说,“回京桉吧,在?祝家?好好生活。”

或许是日子磨的,她?性格比较硬,是个奇怪的人?,却莫名和自己有些相?似。

她?们现在?都有新家?庭,曾经十月怀胎与母体相?连的日子太短,所有堆砌起来的温情都是充满客套。

不过祝宥吟挺庆幸,这?样自己也就不用背负太多道德枷锁。没感情是最好的。

可当她?出了董芳家?,回头看?向楼上?的暖灯时,心里却不舒服,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揪着心角。

她?今天路走多了,站在?路边就直接蹲了下来,把脑袋垂在?膝盖上?。

其中她?不喜欢原城这?个地方,非常不喜欢,也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她?不想过来的。

是蔡淑说,毕竟去世的老人?是她?的亲人?,还是得来一趟。

于是她?耐着性子,特意来了一趟。

祝宥吟歇了两秒,刚想起身就有道刺眼?的灯光就照了过来。一辆轿车驶来,轰鸣响彻寂静空旷的街道,流线型的车身在?黑夜里尤为清晰。

她?难受地眯起眼?。

刺耳的刹车声,门一开,一双长腿先迈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死人?脸出现在?面前。

祝宥吟愣住了,直到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自己跟前才回神。她?立马想走,不愿被他的目光审视。

可李叙随力气太大,将她?轻松按住。

“是不是跟付岸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变成蠢货了?”

他站在?风口,像是急着来骂她?,连外套都没拿,身上?只?有一件米白色的卫衣,袖子还拉得老高。阴沉着眉眼?,薄唇也压得很?低,手臂上?的经络清晰可见。

一开口就是难听?的话。

祝宥吟没理他,想挣脱他的束缚。

李叙随继续说,“大年?初四,他们祝家?全家?人?在?京桉城里过年?,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

他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她?一顿输出。见他这?样发火,祝宥吟一时无言。

李叙随气她?在?那些人?面前装得听?话的模样,换来的是什么?大过年?的,把她?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

于是粗暴地捏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