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甭开卧室窗户,这门漏缝,要开客厅开去。”

她更年期,心烦不顺,发脾气不当家。

严正港没跟妻子争,开门去客厅。

临走前,还抱走了自己的枕头:“我去客房睡,你刷视频声音太大,我睡不着。”

“走走走,赶紧走。”林雁躺下,“成天就你事多,没见谁家男人这么爱折腾。”

严正港给她关上门,枕头往客房一扔,开灯打开窗户,朝屋檐下的燕子叫唤:“来来,下雨了,进屋里躲躲,别在外头受冻。”

一群燕子仿佛听懂,成群结队飞进飘窗,落在毛毯上没动。

这一窝燕子祖孙几代都在这儿住,严正港平日有个食盒,老爱往里放些吃的,跟它们也熟。

这雨下的太大了,几只燕子全身湿透,歪着小脑袋瓜看严正港,浑身都透着委屈。

他蹲在飘窗前挨个摸了摸,拿纸巾擦干净它们尾巴爪子上的水,挂着笑:“你瞧这雨大的,你们命好,有地方收留,还有个可怜见的都不知道今晚睡哪,唉。”

一群燕子伺候完,他关上玻璃门。

手机拿起来,严正港翻了一遍通讯录。

那个号码15年他没打过一次,怕把自己的心扰乱了,也怕给文家河带来坏影响。

如今老友重逢,严正港一想起来文家河那股寻短见的劲儿,就隐隐担心。

号码找到了,他大拇指停在上面。

半天也没敢拨。

最后在脸上胡噜一把,给刘萍打过去:“睡了吗。”

“严哥,有事啊?”刘萍按开台灯,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