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就问问你睡了没。”
“这都几点了还不睡,”刘萍笑道,“你这秘书长倒是退休,我们可还得养家糊口呢。”
她知道严正港没事不会这么晚打电话,问:“到底什么事?”
“晚上我跟你说那案子,他跟你联系没有。”
“哪个案子啊,你说离婚那个?”刘萍也是刑辩律师,最早干民事,后来被严正港一把提拔上来,就转了刑辩,已经许多年没再接过离婚诉讼。
“除了那个还有哪个?”严正港烟瘾上来,顾不得林雁不让他房里抽烟,啪的点了一根,咬在嘴里,“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因为案子给你打过电话,还他妈大半夜的。”
刘萍笑了:“这倒是真的。不过你这么一弄我倒好奇了,那人谁呀?让你花这么大心思。”
“谁?”严正港笑了一声,“你管谁呢。”
狠抽了一口,他说:“这案子必须百分百给我赢了,否则扣你年终奖,听见没有?我以中建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必须赢,还得赢的漂亮、顺利。”
“他到现在还没跟我联系呢。”刘萍笑呵呵的,“我倒是想把这案子给你打赢,可人家原告一声不吭,让我上哪找去?”
严正港收了笑,“还没找你?”
“我从回家一直等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可能是不着急吧,不然直接就打过来了。”
严正港骂了一句脏话,这下半点笑都没了。
刘萍老公嫌妻子吵,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
刘萍看他一眼,没当回事:“严哥,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得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是谁让你退休了都这么说上心?”
严正港这年纪正是风华正茂,要不是为了两个儿子,他不会提前找人办病退。
什么狗屁病退,他身体好着呢,这要放山上去,都能一拳打死两只老虎。
“我没想到这么寸。”严正港揉了揉脑门,“是一老朋友,挺多年没联系,当初狗山那个案子他给我写的人物专访,也算欠了一段人情。”
“狗山?那时间可真够长的,得有十五六年吧。”
“嗯,十五年了。”
那时候文家河才二十岁,他也刚三十一。
如今一眨眼,他大儿子都到了文家河那时候的年纪,小儿子也挺大,两人也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朋友跟没跟你说什么情况?”刘萍问,“是他外头有相好的,还是感情破裂,单纯不想过下去?”
“那女的出轨。”严正港讲话直接,打心里痛恨对方,又替文家河不平,“跳芭蕾舞的,跟舞伴搞上了,让他抓奸在床,还不知悔过,没半点脸。”
“哟,那这事可真棘手。”刘萍撇嘴,“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经手的几个案子也是类似。你说搭档要是有感情,干嘛跟旁人结婚呢,他们俩过日子不行吗?把大家都牵扯进去,惹得谁都不无辜,何必呢?”
严正港笑了声,“遇不逢时,能怎么办。”
窗外又一声惊雷。
一群燕子惊吼乱叫,把他的心都给吵乱了。
“就这吧,明天你去律所他可能找你,好好弄,甭砸了招牌。”
严正港交代一句,挂了电话,匆匆忙去主卧拿裤子外套。
林雁本来都要睡了,听他进来还挺高兴:“你这是想通了,寂寞长夜还得跟老婆一起睡暖和吧严正港,你上哪去?”
“有事。”严正港没解释,一脚蹬进去裤子,外套随手一穿,“你睡吧,不用等我。”
他往外走,林雁情绪上来,一下子崩溃了:“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多长时间没一起睡了,好不容易回来早,又嫌我看视频吵,又要开窗户放燕子,你心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