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然,他又叹气,安慰怀中的人儿:“人活一辈子,有时候就是有六根缘浅的,注定还完生养的债就不再亲了。你别想那么多,往后以女儿为重,吃喝不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再说。”
文家河心里头疼的难受,回去也睡不着。
严正港怕他受凉,脱下大衣包住人,回车里坐。
文家河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失眠,就算和女儿在一起,也常常然后到早晨5:00才能勉强睡一个小时。
但是和严正港在一起,每次闻着他身上的烟草气息,他都睡得非常快,而且很踏实。
严正港喜欢抽利群,这习惯几十年没变过。
年轻那会什么烟都尝过一遍,就觉得利群还有点意思,一直保持抽这个牌。
那时候两人在外头住,每天晚上他都习惯性饭后来一支,文家河嫌他抽烟不好,每每把人赶到阳台上去,还专门给严正港做了个手工烟灰缸。
如今他心里藏了事,睡得也快。
要不然抬头间就能看到仪表盘上多了一只烟灰缸,就是当年他送给严正港的。
十五年没联系过,如今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做了父亲。
严正港真没想过,有一天文家河还能跟以前一样,坐在他车上睡觉。
而他什么都不用做,车窗降下去,大掌架在玻璃上头,偶尔抽一口烟,再扭头就能看到副驾上的温柔家河。
这种滋味暌违太久了。
他已经藏在心里头,许多年没品尝过。
严正港抚摸过哭泣人的鬓角,亲他,低声说,“往后该好了,真该好起来了,家河。”
文家河在车里一觉睡到早晨6点。
环卫工人出来倒垃圾,清扫车举起垃圾桶往车厢里填废料,声音还是有些大的。
揉揉眼睛,他瞧见严正港歪头在驾驶座睡着,不由抿唇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现在再见到严正港,都已经不觉得这是梦。
有家有子的两个人,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还是细腻无声的,甚至,都不需说什么做什么。
这滋味让他仿佛回到多年前。
忍不住,心里头挺快乐。
四十二
环卫工人觉得这车气派,边扫地,边探头往里边看。
文家河避开她的视线,手指划过严正港高耸的鼻梁,落在他唇。
描摹一番,他凑过去,亲了一口。
本来以为严正港睡着,一无所知。
结果刚偷亲完,这人就演不下去。一侧嘴角高高提了起来,腮帮子都写着‘嘚瑟’。
“你没睡啊,骗我的。”文家河觉得羞赧,一抹嘴唇,下车要走。
严正港一个按钮下去,直接把车座放平:“大早上的就勾火,谁他妈教你的?”
他高大身躯压在文家河身上,沉熟而清冽的香水混辣烟草,把周围温度升腾不少。
文家河不敢看他眼睛,偏过头去,睫毛乱眨:“我,我该回去了。”
“你什么就该回去。亲完就走是吧,这么不负责任?”严正港哼了一声,“渣男。”
“?”文家河眼睛溜圆,“你还有脸说我呢,咱俩谁比谁更渣?”
他总觉得偷亲别人这事理亏,怕给严正港惹麻烦。
低下头去,说:“刚才是个意外,你就当我不小心蹭到你吧。”
“当不了。”严正港捏着他的下巴,嘴唇沿着文家河脸蛋亲过一遍,人中,再到嘴唇,下巴,说,“我这个人最小心眼,你说的被你占便宜了,怎么当没事人啊?”
“谁占谁便宜?”文家河支支吾吾,“你,你也没少占我,昨晚上可弄了不少回,我腿上可都是你的精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