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一去落地窗前晒太阳。

孩子不在,文家河抬手摸摸严正港的脸,小声问:“港哥,你脸怎么了?”

他知道严正港已经从律所退休,要放以前也许会和原告被告产生争执,但现在这可能性不大。

严正港出门他又没看见,不知道他去哪儿,就只好问。

“老太太扇的。”在亲妈面前没说什么,文家河一问,他手背摸脸,故意龇牙咧嘴,“你说我妈怎么这么狠?我可是她亲儿子,好家伙,挺长时间没见上来就给我两嘴巴,谁受得了?”

文家河瞠目结舌:“为,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严正港乐道,“看我不顺眼。”

文家河见过严正港父母,两口子都是高知分子,有文化,有教养,对他还特别好,第一次去就给他煮了纯正的老北京铜锅羊蝎子,撑的他差点走不动路。

那慈祥温柔的老太太,按理说不该发脾气。

文家河琢磨了一会,小声呢喃;:“肯定是你又干什么缺德事,惹老太太不开心。”

“你这话说的。”严正港忍不住了,上手一戳文家河脑门,“在你心里头我是缺德的人?”

动作亲密无间,文家河揉揉脑门,也没觉得什么。

几秒静谧,声音更小:“你干的缺德事还少啊?都说律师做事最严谨,可我觉得要不是有这层职业身份,你可真是坏的掉渣,脑子里头净想着欺负人。”

严正港对他说的又想笑又憋屈。

一把扯过人细瘦的腕子拽到怀里,故意挠他痒痒:“我欺负人?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人呢?欺负谁了?嗯?说说。”

一双大手在身上挠来挠去,净挑文家河敏感的地方。

他虽是男人,却没什么重量。瘦弱的一把骨头坐在严正港大腿上,跟他女儿没什么区别,父女俩都像羽毛那么轻。

文家河被挠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侧身躲,一边咯咯笑着求饶:“别挠了,我错了还不行?您没欺负人,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善人,心肠特好,比观音菩萨都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