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出来,这才松开文家河,冲人小手一张,软乎乎地要抱抱。
严正港脸上阴云散了,孩子抱在怀里亲亲小脑门。
想起自家儿子被他妈说成那个样,又一想这小闺女也被她亲妈嫌弃,不由得苦笑,嗓音发涩:“可怜喏,你说说你和卓卓哥哥,你俩惹谁了?摊上两个这么极品的妈,不像样。”
当妈的人,怎么就不能对孩子宽容一点?
这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分明是垃圾桶里翻来的一根骨头,饿得狠了食之如饴,填饱肚子又骂爹骂娘,嫌弃百般的错。
他实在不放心,抱着小闺女给严昭礼打电话,嘱咐他:“你跟弟弟都别生气,你妈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理解下她。”
严昭礼看着怀里哭睡着的严卓立,喉咙一阵滚动:“爸,您和妈真要离婚?”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必要再绑在一块?”严正港无言以对,只能反问。
父子俩隔着电话一阵沉默。
片刻,严昭礼拨弄着弟弟的头发,把眼泪给他擦干净,说:“爸,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严正港四十六岁,风风雨雨大半辈子,在外头什么事都经历过。
儿子一句话却弄得他铁骨柔情,鼻子发酸,一字难言。
他打小就跟俩孩子说,要多理解妈妈,不要惹妈妈生气,妈妈很辛苦,很累。这两个孩子确实很乖,谁也没有惹事,尤其老大,对林雁更是处处哄着,比严正港操的心还多。
二十年,十五年。他这父亲确实缺少了很多责任,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打官司上,帮助了别人嗯,苦了两个孩子。
林雁说什么严正港一听而过,知道夫妻俩过日子需要经营,不打算多较真。
但现在看来,他一忍再忍换来的不是妻子温柔大度,而是她愈发挑剔。对丈夫,对孩子,对他们身边的一切,甚至是对她自己。
车子无声行驶,严正港听那头报价,知道到地方。
“你把弟弟叫醒,回奶奶家吧。”严正港叹气,“甭跟爷爷奶奶说,这几天就在奶奶家住,卓卓不用上学,明天我去办手续,后天再回家接他。”
严昭礼说:“您的事自己安排好就成,我弟弟不用操心,有我呢。”
这话客气,严正港也得说:“谢谢儿子,有你在,爸爸真是省心不少。”
电话挂了。
严正港一低头,对上怀里小闺女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乐:“看什么呢你,嗯?”
沁一把小脑袋又低下去,目视前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严正港看熟睡的文家河,又看他女儿。
半晌,不由感慨,“沁一啊,你跟你爸爸真是一模一样。”
都是那么软乎乎,那么的敏感脆弱。
又那么的招人疼。
严正港把父女俩领进总统套房,给小沁一洗过脸和手,脱了小鞋子和外套,把孩子放床上,盖上被子。
毕竟是个小闺女,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严正港多少得避嫌,穿着外套,皮鞋都没脱,侧躺在边上把小闺女哄睡,这才轻轻关掉她这边的灯,去外头看文家河。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估计半夜难受得吐,还得渴。
套间两张床,沁一睡里头,文家河就得睡外头,离卫生间也近,方便一些。
他这醉猫往床上一躺就不省人事,自行缩成一团。
严正港看着浑身上下都红扑扑的文家河,在床边愣了片刻,这才给他脱掉鞋和外套,把人暴躁大床中央,去卫生间自己洗漱。
文家河灌了一肚子的酒,脑袋昏昏沉沉,也醒不来。
他什么事都不记得,睡到半夜觉得冷,隐约觉得附近有个热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