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妈当着俩儿子的面说。

严正港笑容散下去,问:“你想好了。”

林雁透红眼看他:“我想好了,说什么都要离婚,不可能再跟你过。”

“理由呢。”严正港又问。

“理由多了去了。”林雁在气头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看见两个儿子觉得他俩是严正港的软肋,又开始把话往孩子身上说,“你家严昭礼我没什么说的,他确实懂事,不让我操心,马上考高中我也不担心上不了名校。可你家严卓立呢?上课不认真听,做小动作,作业错题那么多,国际学校文化课本来比重就小,他连基本的都学的迷迷糊糊,还让老师天天点名打卡没完成,你不好好批评教育就算了,还要向着他,惯着他,给他办休学,你这不是要害死他么?”

严正港看着林雁,一双眼风暴酝酿,强压着火:“还有么。”

“当然有了!”林雁气不过,脾气火辣直接,说话也没过脑子,狠狠一戳严卓立脑门,怨他说,“你就不能跟你哥学学,跟同学好好相处!?你爸说你在学校让人家欺负,就这么怂包啊,谁打你你打他,实在不行你就告老师;还律师的儿子呢,从小性格就这么软弱,走到社会上你能干什么?你不得让人家欺负死?”

严卓立被她长指甲在脑门儿中间戳出一个血印,本来没觉得疼,林雁几句话正戳心窝子,哇一下就哭了:“骂我了!妈妈骂我了!还虐待我,掐我脑门!”

严昭礼赶紧把弟弟拉过去,护在怀里头:“妈,您说什么呢?弟弟被欺负是因为他善良,和他性子懦弱有什么关系?”

“你别护着他。”林雁抹掉脸上的眼泪,恨铁不成钢,“你打小就护着卓卓,这孩子被所有人宠着,早就惯坏了,一点儿没个男孩样,生的比个小姑娘还软弱!他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啊,谁教他的逆来顺受?说白了还不是你跟你爸给他惯得?”

字字诛心,寒语刺骨。

严昭礼捂紧了严卓立耳朵,听弟弟搂着她的腰哭的无助又痛苦,面上一层寒霜。

林雁是他母亲,是生他养他的天恩。

她如此发疯,所有男性都指责一遍,他能说什么?又该如何反驳?

严卓立第一次哭的这么委屈,抱着哥哥满脸害怕,险些没背过气去。

严正港那股火马上就要爆发,念着孩子在,忍了。

他对严昭礼说:“昭礼,爸爸书房抽屉里有钱,带弟弟去奶奶家住几天。”

林雁指着小哥俩大叫:“不准去,你敢去找你奶奶试试?”

她疯了,回过身,一巴掌扇在严正港脸上,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大叫:“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们当律师的没一个好人,你律所里的所有人都在背后讲究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刘萍对你什么心思你一点看不出来呀严正港?还有孙云杉,李晓华年前你请客聚会,知不知道这几个女律师怎么在洗手间议论我的?”

严正港脸上红肿一个巴掌印,转过头问林雁:“闹够了吗,这些话非得当着俩孩子面说?”

“我就要说!”林雁崩溃地扫掉茶几上所有东西,状如女鬼勾魂,“洗手间都那么肮脏发臭了,也比不上乱嚼舌头的她们几个!那个孙云杉说我什么你知道么,她说我就是一只偷了孔雀羽毛插尾巴上的野鹌鹑,连野鸡都算不上,要不是骨头里骚,又是个跳舞的身段好,腿叉的开,根本爬不到你严大律师的龙床上去!还有那个刘萍更不是东西,她明里暗里嘲讽我是个穿着衣服出来卖的,还说要不是我这人不要脸,不讲究,当初嫁给你做严太太的根本就是中央芭蕾舞团首席,宋诗诗”

三十五

该说的不该说的,一段话全都说出来。

该听的,不该听的,也都听了个遍。

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