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河迷迷糊糊分不清今夕何夕,觉得难受,下意识往严正港发间蹭了蹭,小猫儿似的哭着撒娇,“难受老师您别骂我了,难受活该,我认还不行?”
严正港步伐一滞,一股邪火气直冲天灵盖,浑身都是燥的。
“文家河。”他偏头,嗓子哑了,“你叫我什么。”
叫什么,文家河趴在他背上,傻乎乎地想还能叫什么?
您是我的爱人,是我灵魂伴侣,是我一生望而不及的执着
他想到这些,忽然就咧嘴笑了。
孩子气地咬严正港的发,说:“原来您没长耳朵,连我说话都听不见的。”
严正港闭上眼睛,只觉一种无法抑制的闷痛从心口蔓延向全身。十五年前那分别时的刻骨铭心,再一次冲他扑面而来,让他险些无法呼吸。
文家河这罪魁祸首丝毫不知,一双手软绵绵的勾起了他脖子,又醉醺醺亲他耳朵,“老师,今晚的火锅真好吃,就是酒太苦了,一点都不好喝。”
“哪有好喝的酒?”严正港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定会乱了,把文家河从背上放下去,“你给我站稳了。”
文家河突然被放在地上,头脑一阵晕眩。
他一脸茫然,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严正港,里面全是委屈难过。
“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严正港脸色铁青,板着脸还得一只手拽着他,怕他摔过去,“二两猫尿给你灌醉成这样,早知如此,就不该喝。”
文家河眼前在晃,气血也不足,双腿软的根本站不稳。
严正港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觉得口渴。
下一秒不知哪来的勇气,垫脚扑进严正港怀里,笑呵呵捧着他脸送上一个吻。
他眼神迷离,又笑,觉得春风荡漾,“老师,这么多年了,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帅,连冷脸骂人都是好看的”
刹那间电光火石,严正港也被他拽下去。
路上行人纷纷回头看着这个醉鬼,却没当回事。
喝醉的人什么都能干出来,哥俩好的戏也不过寻常一桩。
根本没人考究到他们的从前过去,只觉得这个醉鬼长得有几分姿色,被他亲的那个却冷着脸,不知道是不是烦他。
文家河亲完没两秒,晕的又朝后要倒。
严正港咬牙骂了句“小祸害”,一把抄起人抱起来,不顾行人目光走进停车场,把他弄进后座。
一侧车门关上,他安顿好两个孩子也坐进去,一左一右守着文家河,让他别掉下去了。
站在空旷场地,严正港边掏手机叫代驾,边点着烟,猛吸几口。
妈的,太燥了。
他心里骂人,这火锅怎么后劲这么大,这顿饭酒到没喝多少,就是这股子辣劲儿直冲脑壳,逼着他想骂人,还想做些什么发泄出浴火。
半根烟抽完,严正港硬邦邦的脸没一点缓和。
他随手翻微信,好友申请几十条,文家河的排在最上头,他儿子已经帮他同意。
顺头像点进去,瞧见昵称处“嘉禾望岗”四个字,严正港心脏一震,差点眼瞪炸裂。
嘉禾望岗
十五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五年就是5475天。
文家河这十五年来,难道一直叫这个?
家河,望港?
来电在掌心中震动,他没看是谁,乱糟糟下意识接通:“喂。”
贴上耳朵,那头是老太太:“你跟卓卓他妈又怎么了?电话打到我这儿,哭的像什么似的,以为她要给人发丧,这大半夜的。”
老头老太太不常打电话,两家人各过各的,逢年过节才聚个头。
严正港一听林雁告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