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甭放。”严正港看严卓立吃鸡翅,想起他告状,想笑也忍住了。
他严肃地交代:“小孩不爱吃姜,我又不回家吃,弄这是白白浪费。”
林雁不认同:“哪能挑食啊,该让他吃点姜,对身体好。”
说完看严卓立,“你爸成天拿你当小女孩,瞧瞧给惯的,到时候长不了一米八只能赖你爸一人,别赖我,听见了没?”
她跟严正港一样岁数,更年期正心烦,看什么都想挑挑毛病。
尤其俩儿子临近考试,成绩一直不高不低,严正港又天天忙案子不在家。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雁就忍不住更唠叨,也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没闲着。
“马上考试,你们老师说你语文默写总是错笔画,古诗保准背的不熟。还有呢,阅读理解怎么回事,人家问中心思想,你直接原封不动抄标题,那能对吗?”
林雁管俩儿子学习多,严正港边看儿子吃饭边听。
不了解情况,就没打断。
“数学老师也打电话,说你那个函数知识点还是掌握不牢固。中考肯定有函数题,这个点不吃透,考试绝对丢分。”
严正港问:“都学函数了?”
“你天天忙案子,儿子学什么都不知道。”林雁眉头紧紧皱着,“人家孙依依的爸爸知道临近中考,天天上下学接送孩子,手把手辅导,你可倒好,什么都不管,手一甩当起掌柜来了,儿子学什么都不知道,真行,严大律师。”
严正港不占理,问严卓立:“清炒虾仁好吃吗儿子?”
“好吃。”严卓立说着夹起一颗,站起来,隔着一米桌子就要喂严正港,“爸爸你尝尝。”
他胳膊没那么长,就非得喂他爸。
虾仁不出意外掉桌上,滚两个圈,弄一片油花子。
林雁倒抽一口气,又开始唠叨:“你看看,说了让你放碗里,把桌上弄的油乎乎的,往上一趴就不把袖子弄脏了?”
严卓立不乐意听,跑过去捡起虾仁塞严正港嘴里。
然后跑过来,把耳朵藏起来,不听他妈长篇大论:“吃饭呢,别骂人。”
林雁:“你这孩子”
“行了行了。”严正港憋着笑,劝她,“让卓卓吃饭吧,甭唠叨。”
林雁朝他发泄:“都是你惯的,也不嫌埋汰。”
“我自己的儿子嫌什么埋汰?”严正港高兴还来不及,“多吃点,别听你妈的。现在这个头挺好,男孩不用非得一米八,太高了显得傻气。”
林雁站起来,“哎哟我可服了你们爷俩,还有嫌个高不好看的,真早晚被你气死。”
她去二楼贴上面膜跳舞,国标舞鞋把地板踢的哒哒响,乐曲震透楼层,吵的人耳膜疼。
父子俩早习惯,严正港陪严卓立吃完饭,看了会书。
站桌旁检查完他作业,确认错题改了,说:“行了,时间不早,赶紧睡觉。”
外头雨还在下。
严卓立躺好了又爬起来,想起来什么。
跪在窗边看半天,问严正港:“爸爸,这么大的雨会淹死人吗?”
“淹死人倒不会,除非涨水。”严正港一摸儿子脑门,“甭受凉啊,夜里盖好被子。”
严卓立在他手掌上蹭蹭,翻身睡了。
严正港作为刑辩律师,在专业能力上无可挑剔。
可他作为父亲,的确欠这两个儿子许多陪伴与关怀。
太忙了,脚不沾地。
这行都是如此,一头扎进去就抽不出来,赚得多也辛苦,他之前哪次回家俩儿子都睡了,有时候弄得晚,在外头喝点酒更是不想打扰娘仨,天一亮又得出去,就注定见不了面。
从二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