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被卖到狗山,每一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该有多么痛苦?

“人找到了。”严正港打电话,“情况不太好,家里至少还有三个被拐卖来的女孩,最大18,最小13,据说北方口音,具体日期不清楚,可能也就三天内的事。”

那边说了什么,严正港面色越来越差。

最后,他在大门前停脚,直接开骂:“什么叫他妈的没立案无法找人?这些女孩要是都在上学,爹妈外头打工,家里只有年迈的老人看着,谁能第一时间发现女儿不见了?谁又有这个概念,第一时间去查监控、报警?!”

文家河站在旁边看严正港发脾气。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的骂脏话,虽然语气很冲,每个字却都是为了那些可怜姑娘。这让文家河对严正港大为改观,至少他终于知道了,严律师不是他说的那么漠视人命,而是他得摸清状况。才能讲话。

电话讲个半个小时,那头只答应先往上面汇报,等领导审批完再行动。

严正港大骂官僚主义不干人事,人证物证确凿还他妈浪费时间。只怕等他们出手,那保护伞早就派人下来,把狗山收拾的干干净净。

吴建国给他送饭菜,他一度觉得这老汉是个好人。

没想到人面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兽心。甚至比野兽还可怕,还龌龊该死,真他妈是个该杀千刀的老畜生。

山中天气多变。

两人前脚进院子,后脚咔嚓一声惊雷,滂沱大雨顺天而下。

紧赶慢赶跑回屋里,后背还是被淋湿不少。

“他妈的,这鬼天气。”严正港心烦,手机扔桌上,打开暖壶倒了两杯水,“山里下雨最冷,先喝口水吧,晚饭估计等等会儿了。”

文家河没胃口,捧着搪瓷缸子喝了几口水,胃里仍旧难受。

见了吴家大嫂的惨状,他现在觉得自己活着真是幸运,起码没遭受迫害,还从井边捡回一条命。

“谢谢您,严老师。”文家河犹豫着,还是说心里话,“您救了我,这个恩情我得记一辈子。”

“一辈子就算了,那么长的事谁能说的准?”严正港牡丹缸搁桌上,顺着黑漆漆的窗户看外面,“大雨一下,屋里又潮又冷。实在不行就拿柴火生火烤起来吧,起码冻不死。”

他只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月,没带冬天的衣裳。

山里一下雨,真跟过冬没区别。

严正港一摸文家河那双手,“冷了吧?”

“还行。”冷倒不算什么。文家河缩了缩肩膀,“就是挺后怕。”

人都是这样,身在世中不觉得什么。

仔细想起来,往后再回味,汗毛一根一根往上竖,才觉得细思极恐。

他说不冷,手是凉的。

严正港从外头抱来一大捆柴火,找了只废油漆桶往里面一扔,拿打火机点燃。很快熊熊火苗就这么燃烧起来,呼呼往上翻涌,瞧这火势还挺大。

屋里烧木头有浓烟。

严正港把油漆桶拎到靠窗位置,开了条缝,拉着文家河坐下。

两个大男人坐在火旁一边烤手,一边听外面的大雨。

更深的地方没有优点,唯独景色漂亮。尤其下过雨,那天空雾蒙蒙的,好像被谁挂了一层银丝帘,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严正港穿了件羊绒夹克,高大身体坐在铁椅子上,一双掌在火苗上来回翻烤。

黑甸甸的双眼射向大雨中,侧脸俊朗又沉稳,很有男人味。

文家河偷偷看他。

半天,觉得严律师算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真是这样。

这人体型高大,长相刚正,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没存过什么邪恶想法。严正港不说话的时候像橱窗里的模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