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让我去。”
文洪光眉头皱的紧紧的:“你看看,我就说当记者不是什么好活。成天往外跑,也不知道一个月给你发多少钱。”
文家河默不作声,拿裤子的速度更快了。
“别干了。”文洪光见儿子无视自己,就想发火,“下个星期你就给我上银行去。我跟你妈辛辛苦苦找人帮你跑工作,你装聋作哑有没有意思?”
“我没装聋作哑。”文家河很平静,“这个任务很重,我必须去。”
文洪光瞪着眼珠:“不准去!你们报社没人了,什么活都让你干呢?下个礼拜必须给我去银行,我跟你妈攒了半辈子钱,送礼全给人家,腿都跑断了为你操心这个事,你还不领情?”
文家河看着父亲,一脸倔强:“我说了,这个任务我必须接,谁说都不行。”
“你就是不准去。”文洪光说不过儿子,扬手就要打,“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不理解父母苦心,我们是为了谁?”
“哎哟,行啦行啦。”赵雪琴压着丈夫的手,对文家河说,“你就听我和你爸的!银行起码稳定,不用天天往外跑。你上半年跑外采摔断腿,是不是忘了这回事?当时我跟你爸都要吓死了,你是一点都不长心,还当没事人呢?”
文家河撰文出彩,之前通过一篇对现代人文环境变化的文章撰写拿到全市文稿一等奖,白湖报社见他有真才实学,就破格录取,把他培养成了记者。
赵文家老两口的意思,儿子应该学金融,去银行上班当理财经理。
但文家河偏偏拿起笔杆子开始写文,这让文洪光很不满意。赵雪琴也不理解,总觉得他不该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甚至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劝他找个体面工作,朝九晚五比当“鲁迅”强。
弃医从文的鲁迅只有一个,铁了心的文家河也只有一个。
他说不过父母,干脆放弃了收拾行李,跟赵雪琴说自己去单位辞职。
然后一转头就买了票前往狗山,直奔目的地。
狗山这地方非常偏远,连贫困县都不属于,完全是山沟沟,什么都没有的犄角旮旯。
地方环境相当艰苦,文家河先坐了40个小时的火车,又乘坐私人小巴转趟,陆陆续续折腾三天,才终于摸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