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了解文家河妻子什么品性,从面相上看是个一分不让的主,也不知道让她自己退东西,她能不能愿意。
15年没有联系,再次见面竟物是人非。
严正港看着文家河,半天说:“你还跟以前一样。除了瘦,没变样。”
文家河抿嘴笑了笑:“港哥倒是变了不少。”
“是吗?”严正港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在外头风风雨雨这么多年,40来岁,也是不及当年了。”
他问文家河,“那天你在律所见我,也觉得我老了吧?”
文家河没有立即回答。
这问题对他来说太复杂了,何况那天他一心寻死,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到去找严正港,能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想怎么说,我不介意。”严正港还以为他怕说实话惹自己不高兴,笑着解围,“我知道自己老了不少。40多岁,哪能跟30一样?不过你倒真是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瘦了那么多,现在有100斤没有呢?”
他低头倒酒,自己一杯,文家河也满上。
那只杯子他握在手里,一杯酒倒满,沉甸甸的,像一座山那么重。
文家河看着严正港浓密黑发间的旋儿,老觉得想哭,难受。
他这么多年都没这种感觉。
看见一个人就忍不住想以前,想起以前就想哭。好似他的人生朝左转头是碎了满地的糖渣,朝右转头,是遍地荆棘玻璃钉。
哪头都不愉快,扎的他疼极了,真是这样。
“你瞧瞧时间多快?”严正港没看见文家河流泪,还在笑着,“你家小姑娘都四五岁了,我这两个儿子,老大二十,小的这个也15,马上要考高中。家河,我”
他话没说完,眼前一片影子扑进怀中。
文家河实在忍不住了,半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严正港。
他一颗头颅埋在他胸膛前,被那有力心跳撞的带着哭腔:“港哥,这十五年,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妻子在楼上,儿子在睡着,保姆随时会出来检查鱼缸坏掉的抽氧。
他该拒绝,该一把推开文家河。然后告诉他这样不对,如今不是过去了,你我不能这样。
可严正港低头就能闻见文家河发间的幽兰香,那瘦弱的胳膊缠在自己腰上,他甚至感受到文家河的眼泪浸透了睡衣,是那样珍贵,那样滚烫。
情欲同理智纠缠一瞬。
严正港闭上眼,大掌抚上文家河的头发:“哥哥知道你不容易。你缺什么开口吧,我跟你嫂子尽全力帮助。”
一句话,把文家河那点念想彻底钉死在了怀中。
他半晌才想起抬头。可惜错了时机,没看见严正港眼中的心疼,只瞧见那一腔过筛之后的惋惜。
那一刻,文家河被现实拉扯的险些没疯。
他真想问一问严正港,当初是你把我拽下去的,上了,玩了,提裤子就走,你怎么能这样?
可是这话,他如今有什么身份说?
人家选的是老婆和两个儿子,他再难受,又能怎么样。
文家河只好勉强笑了笑,从严正港怀中出来,说:“我没什么需要的。就算有,你跟嫂子也已经给了。”
严正港点了点头,没说话。
同为父亲,过去就算了。如今他不能再害文家河第二次,绝对不能。
就算他想,恐怕老天爷也不会答应。
刘萍闲下来。重新把律所中的文档翻了一遍。
严正港现在属于暂时退休状态,虽然大案子不接,小案子不看,但他只是暂时停止律师事业。估计等两个儿子考完学,还得回来接下刑辩一把手这个位子。
严正港电话里没说清楚,和文家河究竟什么